卻說云天行想來想去,總覺得帶著一個(gè)侍女上路不妥,便拒絕了她,誰知丁玲磕了幾個(gè)頭,起身一頭撞到了墻上,倒把云天行和紅漪給嚇了一跳。
云天行忙搶過去,將她扶起,見她頭上流血,人已昏了過去,好在還有氣息,忙給她包扎了,扶她到屋里躺下。
兩人出了屋子,在檐下坐了。
紅漪也曾獨(dú)自在江湖上漂泊過,丁玲的遭遇,讓她想起了以前,道:“天行,要不就帶上她吧,看她這樣也怪可憐的?!?
云天行嘆道:“紅漪,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雖然蜃樓的人都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但只要我入世,他們?cè)缤頃?huì)知道我還活著,我是若帶上她,豈不是白白害了她?”
紅漪道:“那你把她一個(gè)人扔在這里,萬一再有土匪來,不一樣是個(gè)死?她一沒了可以依靠的人,二年紀(jì)又小,一個(gè)人在這亂世要怎么活下去?你且?guī)е嚷飞嫌龅胶萌思?,再給她找個(gè)歸宿就是?!?
云天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我再拒絕她,等她醒來,只怕是還要尋死。”
紅漪沉默半晌,忽然道:“你后悔出來了嗎?”
云天行一笑,道:“后悔便怎樣,難道還能再跳下去,重過以前的日子?”
紅漪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夜已深。
明月高懸。
丁玲仍是昏迷不醒,紅漪守她到半夜,有些累了,便吹了燈,到另一張床上和衣躺下。
不一會(huì),吱呀一聲,窗子被人推開,一個(gè)蒙面人帶著柄明晃晃的劍,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就地一滾,舉劍向紅漪砍去!
紅漪正在想蜃樓的事,并未睡著,窗子一動(dòng),她便知道有人闖入,待那人舉劍砍來,她一鞭抖出,打在了那人的劍上,叫道:“什么人!”
那人道:“取你命的人!”揮劍向紅漪攻來。
紅漪抖開半截鞭子,與他過了幾招,奈何房間狹窄,施展不開,又見這人不理丁玲,只攻自己,便想將他引出房間去,免得誤傷了丁玲。
“這里施展不開,我們出去打。”
紅漪當(dāng)先跳出房去,那人緊跟著翻了出去,兩人在庭院里呼喝著斗了起來。
云天行本已睡下,聽著外面有打斗聲,帶了劍飛跑出來,見紅漪在與一個(gè)蒙面人過招,忙掣劍上去幫忙。
云天行的劍法早已今非昔比,與紅漪聯(lián)起手來斗了他二十余招,那蒙面人顯然已處在了下風(fēng)。
云天行喝道:“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那人自認(rèn)不是兩人對(duì)手,便收了招,想要逃走。
云天行哪里肯讓他走?腳步一動(dòng),已搶到了那人前面,反身一劍回刺。
那人冷哼一聲,拿劍格擋,不料云天行趁亂使了一記凌虛指,那人沒能躲開,登時(shí)摔在地上,剛要起身,云天行的劍已指到了他眼前。
“把面罩摘下來!”
那人笑道:“你的武功進(jìn)步神速,如今連我也不是你的對(duì)手了。唉,你已不再是昔日那個(gè)要人保護(hù)的少年了,云兄在天有靈,可以安息啦?!?
云天行聽這人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又聽他提到了“云兄”,他已隱約猜到了這人身份,試探性的說道:“堂前落花三五朵?!?
那人回道:“門外石橋兩頭春?!?
云天行哈哈一笑,收了劍,將那人扶起,道:“余叔,你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