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笑道:“我這叫醉翁之意不在缸,我剛來九幽谷的時候,想叫她帶我進來,她不肯,叫她幫著傳個話,她也不肯,害我冒著生命危險潛入,這才好不容易見他笙妹你?,F(xiàn)在回想起掛在飛橋下的時候,脊背上還遍生寒意呢?!?
阿笙道:“并非柯姐姐故意不幫忙,她也是無能為力。當時姑姑派人將我看住,誰都不能靠近,便是傳話也是不行的。就算我知道你在谷外,沒有姑姑的命令,我連院墻都出不去,只會白白著急而已?!?
云天行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可沒這么小心眼,仇老怪卓君來那么算計我,我都沒有生氣,怎會記她的仇,就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
阿笙微微一笑,兩人繼續(xù)并肩散步。
……
卓君來誑說有賊,被陸商拉著找了一個晚上,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最后實在撐不住,便假說肚子疼,先一步回了館。
卓君來夜不歸宿,仇涯子并不擔心他的安危,但被云天行一番戲耍,心里著實不好受,于是在竹塌上將就了一晚,也沒敢沉睡,一有動靜就睜開眼,看是不是卓君來回來了,結(jié)果左等右等,直到天快亮了才見著人。
父子兩個熬了一夜,都沒大有精神,說了些閑話便各自補覺去了,這一補就補到了太陽落山。
父子兩個吃了晚飯,擺上點心,沏好茶,湊在一處說話。
卓君來先為仇涯子了倒了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里,說道:“爹,那姓云的實在可惡,我們算計了他兩次,都叫他躲過去了,看他這樣子,必是知道了我們的意圖,這該如何是好?”
仇涯子摩挲著茶杯,道:“這小子機警得很,既已暴露,想再對付他,怕是難如登天。君來,我知道你不想讓他活著,可如今他躲在谷中,我們束手束腳,想置他于死地,實在不容易。依我看,還是再等些時日吧,等他一出谷,我便讓飛鵬奎狼悄悄跟上他,再尋個僻靜的地方,將他殺了就是,也不用擔心被人發(fā)覺,這樣最省心?!?
卓君來喝了口茶,嘆息了一聲,道:“我何嘗不知道這樣最好,只是我咽不下這口氣。當初要是直接用西域烏頭草,他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挺尸了,也不知這家伙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計劃的,用計不成,反被受了他的蒙騙,現(xiàn)在想想,我心里還悶得慌?!?
仇涯子道:“還能是怎樣知道的,這座館舍里又沒有別人,必定是那晚我們談話讓他給偷聽去了。這小子年紀不大,算計可不比我這老家伙差上多少,竟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們要害他,反先一步來偷聽,實在讓人摸不透,到底哪里鉆出來這么個機靈鬼來?!?
卓君來重重將茶杯頓在桌上,沒好氣道:“管他哪兒鉆出來的,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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