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收拾妥當后,程讓本想好好休息一番,盡量讓身體保持在最佳狀態(tài),可事與愿違,越是到臨行前,越是寢食難安。
一到晚上便翻來覆去,難以入睡,腦袋里瞎想,不是謝平春嫁入豪門,就是中途遇上海盜,幾人落難身死,總沒點好的想法。
他睡不著,便起來在沙灘上來回踱步,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夜,這反成了一種常態(tài)?,F(xiàn)在程讓是幾時困了幾時睡,也不管白天黑夜。
這一日,程讓在海邊散步,遠遠望見一艘大船正向這里駛來,他本以為是條商船,喜得合不攏嘴。可當大船駛近,卻發(fā)現(xiàn)是艘海盜船,嚇得程讓連滾帶爬跑離了沙灘,躲到了石頭后面窺探。
慶幸那艘海盜船并未登島,只是沿途經(jīng)過。這樣的情況不止出現(xiàn)過一次,在云天行還未登島時,就發(fā)生過很多次。程讓跟朋友也沒少見海盜船,每日都是懸著心過日子的,他們兩個書生,手無寸鐵不說,又沒有抵抗的本事,如果被海盜捉到,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受了一次驚嚇,程讓又想起了他那位朋友,于是便背著手,踱步到了他的墳前,自然免不了一番長吁短嘆。
云天行跟著笑我狂修習,夜以繼日,不分黑白,自然不消細說。
海島上就這樣平靜了十余日。
這日,云天行正在樹上睡覺,猛聽得遠處有人大叫大嚷,陡然驚醒,側耳細聽,卻是程讓的聲音。云天行還當他遇到了危險,忙從樹上跳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過去。
跑到半路,正見程讓慌慌張張地飛跑過來,兩人還隔著老遠,便聽程讓喊道:“慚愧,不好了,出事啦!”
奔到近處,云天行見他神色慌忙,不似常態(tài),忙道:“出什么事了?”
程讓道:“跟你一起來的那位前輩自己跳到海盜船上去了。”
云天行半天沒回過神來,回頭瞥了一眼笑我狂所在的洞口,道:“我記得他好像還在洞里睡覺,你沒看錯吧?”
程讓道:“島上就我們?nèi)齻€人,怎么會看錯,還是那身打扮,錯不了的。我親眼見他跳到了海盜船上,然后船就開走了,怎么辦,要不要乘上筏子去追?”
云天行剛睡醒,還有點懵,撓了撓頭,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先進洞里去看一看?!迸艿蕉蠢镆磺疲粵]看到笑我狂,這才猛然醒悟過來。
其實早在兩天前,修行已經(jīng)完成了。笑我狂已將開脈的方法和“天地無極”內(nèi)功心法盡數(shù)傳給了他。云天行悟性極高,又有笑我狂從旁點撥,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遠比想象中要快一些。
便是在昨天,云天行就發(fā)現(xiàn)笑我狂又有了發(fā)瘋的跡象,只是笑我狂行事向來怪異,也就沒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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