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人無信不立’,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無信必亂,此乃史家常之理。敝寺荒僻,自然談不上這些大理大德,只希望能進萬佛洞的人是個有‘信’之人。所以,這第二項測試,考校的就只有這一個‘信’字?!?
群雄聽完,仍是一頭霧水,均想:“這誦經(jīng)喝茶跟‘信’字沒有半點關系啊?!?
那馬振輝起身抱拳,道:“凈空大師,恕在下粗淺,敢問這個‘信’字是如何考校的?”
溫如玉道:“凈空大師,可否讓晚輩來猜上一猜?”
凈空笑道:“溫少俠何必客氣,請說!”
溫如玉道:“在下才疏學淺,倒也讀過一些經(jīng)書,可剛才凈空大師吟誦的那一段,我卻從未聽過。起初我還以為只是我孤陋寡聞,單單沒習過這段經(jīng)文,可后來仔細一聽,就連單個字節(jié)都聽不清晰,若要以此來考校這些二十歲以下的人,未免太過苛刻。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在場的我們,恐怕也沒人能夠抿上一口茶。所以我想,凈空大師的本意就是要讓人聽不懂?!?
凈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溫如玉繼續(xù)道:“剛才凈空大師說過,這三等都不選,我一聽這話,我心里已明了大半。又聽凈空大師說單考一個‘信’字,我便完全明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凈空大師要選的是沒有動過茶杯的人?!?
群雄一聽,恍然大悟,均想:“可不就是這樣嗎,明明聽不懂,卻還要去喝茶,不正是無‘信’嗎!”
凈空笑道:“阿彌陀佛,溫少俠才智過人,老衲實在佩服。既然溫少俠替老衲解釋了原故,老衲倒想再考校考校溫少俠,不知可否?”
溫如玉笑道:“大師請說。”
凈空道:“溫少俠可知道通過這第二項測試的有幾人?”
溫如玉道:“恕晚輩冒犯,剛才一直在默默觀察場內(nèi)的情況,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茶杯的人只有四個?!?
凈空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四個?!庇值溃骸皽厣賯b可知道是哪四個嗎?”
群雄一聽,均覺得凈空有些難為人,單是在這七十八人中找出四個,已是相當?shù)牟蝗菀?,若再記下這四人胸前的名字,可是難如登天了。
溫如玉道:“陳有新,白露,田盟,歐陽秀兒。凈空大師,晚輩可猜對了嗎?”
凈空笑道:“對了,對了,一個不差,正是這四個人?!?
群雄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孟平跳上桌子,手里甩著一只臭襪子,叫道:“陌上花開,聰穎過人,運籌帷幄,千古流芳!”
孟平這才喊了一句,就被逸清塵一把拽了下來,硬按到了桌子底下。
周圍那些捏著鼻子,手按兵器的人,這才打消了動武的念頭。
群雄一聽這話是從歸真教那里學來的,不由暗暗好笑,均想:“不知仇教主聽到這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仇涯子何嘗聽不出來,心想:“陌上花開溫如玉,公子翩翩世無雙,果然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可他偏偏不是我歸真教的人,可惡,可惡?!?
歐陽秀兒是云天行的假名,當初阿笙給他起了個歐陽秀,當初在客棧里,人多眼雜,生怕被人認出來,便在歐陽秀后面添了一個“兒”字,成了歐陽秀兒。
其實,能通過第一項測試,云天行已經(jīng)很意外了,當聽到溫如玉最后念出“歐陽秀兒”四個字后,他內(nèi)心里忽然有種暴雨天遭雷劈的感覺,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