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寒光襲來,從她臉龐飛過,劍風(fēng)激得她的秀發(fā)狂舞,劍氣消散,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你的劍依舊無情?!?
紅漪轉(zhuǎn)身走開,樹下多了一條花蛇,而且已被斬為兩截,一截是蛇頭,一截是蛇身。
花蛇已死,但嘴巴仍張得很大,一對獠牙銳利無比,連蛇信都吐了出來,任誰看它都要得手了,可它還是死了,死在即將得手的那一瞬間。
姬無情用那雙冰冷的眼睛在蛇尸上掃了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紅漪徒步走在道旁,道:“你還要跟著我?”
姬無情跟在她后方,腳步不停,道:“你還要跟著他?”
紅漪沒再說什么,只循著馬蹄印繼續(xù)走著。
......
時過正午,烈陽當(dāng)頭。
云天行兩人乘馬奔了大半日,穿過一片空曠的草原,又進(jìn)入一片樹林,兩人沿途沒有歇息,云天行漸感體力不支,兩人便下馬在林中歇息。
吃了些捎帶的干糧,云天行倚在樹邊,道:“阿笙,我們這是要往哪邊走?”
鐘婉笙提起衣裙,在云天行身旁坐下,道:“我們已經(jīng)過了關(guān)中平原,應(yīng)該快到了,你先歇一會吧?!?
云天行偏過頭,望著她,道:“什么快到了,你知道玄壺公在哪?”
鐘婉笙微微一笑,道:“如果他真在秦川,就一定在百花谷?!?
“百花谷?那是什么地方?”云天行道。
鐘婉笙從身邊花叢中摘了一朵粉色小花,湊到鼻下嗅了嗅,道:“百花谷南近秦陵,東臨太行山,正處在這兩座山嶺的交匯之處,在這里不論春夏秋冬,百花齊開,稀缺藥草更是多不勝數(shù),對玄壺公這樣一位神醫(yī)而,這里自然是非來不可的,只是......”
云天行道:“只是什么?”
“只是玄壺公居無定所,一直在江湖各處游蕩,懸壺濟(jì)世,救濟(jì)平民,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萬一他已離開,或者根本就沒來過秦川,那......”
鐘婉笙美眸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之色,她不知道紅漪給出的消息是否可靠,如果是假的,云天行的性命將會在此終結(jié),她一路都在擔(dān)心這個問題,可又別無他法,只能信以為真。
云天行從她手里拿過粉色花朵,替她戴在發(fā)髻上,笑道:“人都是會死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一點(diǎn)都不怕死,只是,不能陪你去昆侖山看雪,你不會怪我吧?!?
鐘婉笙強(qiáng)忍住眼淚,嘟嘴道:“哼,誰說我不怪你,你要是敢舍我而去,我就怪你一輩子,以后吃不香,睡不著都賴你!”
云天行在她氣鼓鼓的腮上捏了一把,笑道:“我們阿笙生氣起來,比閻王老爺都要厲害,就算要死,也得先問問我們阿笙同不同意呀?!?
鐘婉笙破涕為笑,道:“天行哥哥,你還能走嗎?我們牽馬走走吧,這里離百花谷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兩人牽著韁繩,在林間慢慢走著,云天行道:“阿笙,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奇聞異事,你說我的那些我聽都沒有聽過,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九幽谷嗎?”
鐘婉笙搖了搖頭,道:“大都是聽外面人說的,我喜歡聽別人談?wù)撨@些奇聞趣事,待在九幽谷里可沒人跟我說這些?!?
云天行道:“那你在九幽谷要干什么?”
鐘婉笙嘆了口氣,道:“一天到晚總要記這記那,學(xué)這學(xué)那,每天面對的不是奇花異草,就是蛇蟲毒蟻,而且天天都有新東西要學(xué),我都快無聊死了,不然我也不會偷偷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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