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婉笙一拍手,道:“我明白為什么偏偏是‘人道’了。”
云天行道:“為什么?”
鐘婉笙道:“‘人道’里什么都沒有,你卻依舊選‘人道’,又為他填土造墳,這不正暗合‘人道’二字嗎?!?
云天行恍然大悟,心想:“段前輩果然是高人,‘三門三道’竟還有如此深意,我真是萬萬及不上啦。”
他一邊嘆息,一邊將“劍意篇”包回油紙包,放回石盒中,又將石盒放在墓碑旁,鐘婉笙見狀大感奇怪,道:“你又把它裝回去干什么,難道你不想要嗎?”
云天行搖了搖頭,道:“我都快要死了,要了也沒用,還是留在這里好,萬一流傳到江湖上,到時你爭我搶,勢必會引起一場大風(fēng)波,死傷又怎會少了?!?
聽他這樣說,鐘婉笙心想:“你總為別人著想,怎么就不為你自己多想一想,自己命在旦夕,還惦記人家姑娘的安危,哼,你不要,我偏偏要給你。”當(dāng)即一努嘴,伸出手來,道:“你不要就給我吧?!?
云天行一怔,道:“阿笙,你要這個干什么?你又不用劍。”
鐘婉笙挺了挺胸脯,道:“我不用劍那是以前,以后我要天天練劍,你給不給我?”
云天行笑了笑,將石盒遞過去,道:“這是我們一起發(fā)現(xiàn)的,你要就拿去吧。”
鐘婉笙吐了吐舌頭,接過石盒,剝開油紙包,將“劍意篇”收入懷中,心想:“等我們出去了,我再拿出來給你,不怕你不收。”
云天行將段滄海的墳堆好,在墳前拜了拜,道:“阿笙,我們還是趕快找出路吧。”
鐘婉笙道:“我剛才都找過了,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出口,也沒找到機關(guān)暗門,會不會是他在騙我們,根本就沒有出口?!?
云天行道:“段前輩應(yīng)該不會騙人,也沒必要騙人,即使長年生活在洞室中,也需要出去尋找食物,總不能只吃魚吧,出口一定隱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我們再找找?!?
兩人又分頭去找,找了良久,仍未有任何發(fā)現(xiàn),兩人身處險地,本已忘了饑餓,如今危機感消失,又苦苦找不到出路,這才覺得腹中早已空無一物。
在這山洞中能吃的也只有魚了,云天行下水捉魚,鐘婉笙從石床上取了些干草,在池邊生火烤魚,兩人將就吃了些就暫時歇下了。
云天行已伏在桌上睡著,鐘婉笙睡在石床上,小睡一會就醒來了,之后再也沒有睡意,她靜靜起身,坐在石床邊,凝視著云天行的背影,不禁暗自傷神。
洞內(nèi)只留著一支火把照亮,火光恍惚,水面映在洞頂,波光粼粼。
鐘婉笙坐了許久,覺得累了又躺下身子,可還是睡不著,只好呆呆地望著洞頂。
洞頂嵌了不少玉石,水光照在玉石上,亮起一種異樣的光,比那些沒被水光映到的玉石更為亮麗奪目,就像天上的星星。
“星星?!”
她這樣想著,忽然猛地坐起來,玉手一撐,躍下石床,仰頭望著洞頂,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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