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痹捳f到一半,像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么絕情似的,陳安澤又摘下來一個耳塞,手捏著棉球大小的東西朝門外不知是哪兒的方向一指:“而且啊,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的事你不是應(yīng)該和外面那些大蓋帽說么?和我……”他擺擺手,摘下來的耳塞重新塞進耳朵里,開始哼起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調(diào),邊哼邊說:“說不著。”
他這幅和我無關(guān)的做派簡直要把康可氣壞了,她是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可人家呢,界線畫得別提多清了!
康可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惡狠狠地瞪了陳安澤,足足五秒過去,她點了點頭,說了句“行”,“這事是和你說不著,我去和警察說,總行了吧!”
扔下這句話,康可拽開辦公室的門,朝出入口的休息室走去,她知道,負責(zé)保護自己的警察這會兒不在自己辦公室門前就該在那兒。
可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那個應(yīng)該負責(zé)自己安全的警察怎么和樓下物流的人在一起啊,再一聽,康可發(fā)現(xiàn)居然是因為信息被盜的事,物流公司加強了戒備,就在剛剛,他們捕捉到了又有人竊入公司的事。
“要是只是這樣我們就不過來打擾了,可有人看見那個該死的賊進了你們這層,剛好警察同志也在,左右也幫我們抓個人?!蔽锪鞴疽?guī)模沒華科大,公司也是和另外一家食品企業(yè)共用一層,可論起說話的氣勢,物流公司的負責(zé)人卻不帶半點含糊,一聲比一聲大的嗓門直接吼得周圍那些華科的小年輕不敢吱聲,只能在那兒小聲嘀咕著“怎么可能”。
負責(zé)康可安全的民警也沒忘了自己的職責(zé),幾句話把人安撫下來后回頭確認康可還在安全距離,這才開口問道:“確認丟什么了嗎?”
“那倒沒有,有了上次的事,我們要是再讓那個賊得手二回我這個經(jīng)理就別干了?!蔽锪鞴镜娜税褐X袋說,說完又擰了下腦袋:“但是也不能因為他沒得手您就不幫我抓人吧?”
“維持社會秩序保護公民人身財產(chǎn)安全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這不是幫忙,更不會不管,只是華科最近出的事你也該有所耳聞,我在這是有公務(wù)在身,如果你想找人,恐怕還需要聯(lián)系派出所的工作人員?!?
合情合理的話落進別人耳朵里卻不那么中聽,按理說華科的事樓下早就知道了,可各掃門前雪的事,物流公司沒道理給電子公司埋單吧?
物流公司的負責(zé)人擰著眉毛又想張口,話到嘴邊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才被警方問過話的彭總眉頭緊鎖著走到前臺旁,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反問道:“是說我們公司藏了去你們公司偷東西的人嗎?”
“這話我可沒說,我說的是我的人看見那個賊來了你們這一層?!?
“那不就得了,咱們樓除了電梯還有樓梯,就算你的人看見他來了這層,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把這當(dāng)成了中轉(zhuǎn)站,打個彎又去了別的地方呢?”
“彭總,你這話說得就有點兒……”
兩家公司的負責(zé)人在那兒你來我往,聽得康可非但沒有放松,反而還緊張了起來。
彭總的個性她太了解了,看著像是直球運動員,直球過后往往又會給對方一個甜棗,加上物流公司那位也不是個善茬,進公司找人的事遲早是要發(fā)生的,這樣一來,那個家伙……她擔(dān)憂地轉(zhuǎn)回身,沒想到冷不丁一眼居然在人堆里看見了在那兒瞧熱鬧的陳安澤。
這家伙是想找死嗎?
康可左右飛速地掃了一圈,確定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還在那兩位身上,這才悄默聲地退出人堆,一把將陳安澤拉出了吃瓜群眾圈。
“你是活膩歪了還是咋的?看熱鬧看到自己身上了?知不知道那些人在找的是你?”把人拉回辦公室,康可瞪著眼睛低吼。
她都氣壞了,可再看當(dāng)事人,還跟那兒裝沒事人。
康可頓了一下,確定門關(guān)好了,這才上前一步,問他:“你不怕嗎?”
“怕?就不干這行了?!标惏矟梢桓睙o所謂的態(tài)度,四仰八叉坐在了康可的位子上,“何況……”
“何況什么?”康可瞪著他,不管怎么個何況,他剛剛的行為就是作死。就在她打算好好聽聽他是怎么一個“何況”法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朝他們這個房間走來了。
聽著明顯帶著不善的動靜,康可掃了一眼玻璃門,迅速走到桌子后面,一腳把陳安澤踹進了桌子底下。
伸出一只手,威脅:“別作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