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顆頭今天擺明了是跟她耗上了,管她怎么甩,邢霏就是不松口,直到楊吶嗓子快喊劈了,她這才退后一步,順便順走了楊吶口袋里的對講機。
楊吶這家伙也沒揣手機的習(xí)慣,渾身上下就一個對講機有電。
邢霏握著那塊黑磚頭,摸索著摁下了開關(guān),隨著刺啦一聲,對講機的紅色信號燈亮了一下,雖然就小小一點,但在那墨一樣濃稠的空間里,那點光還是讓人看到了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把對講舉到傅紹跟前,“現(xiàn)在、看見?”
傅紹隔著那道光看著對面的邢霏,笑著點了點頭,才想說話,就聽刺啦一聲,紅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鄭執(zhí)那暴跳的煙嗓:“誰喊話呢?!看見啥了?!是……”
邢霏不滿地把他掐了,重新又按了下開關(guān),這回,她沒再說話,只是無聲地把那道光往老傅跟前又推了推。
傅紹:“看見了?!?
鄭執(zhí):“到底看見啥了?老傅,是你嗎?擱哪兒吶?”
傅紹沒作聲,再次把鄭執(zhí)“掐了”,他就著邢霏的手,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電梯按鈕,別說,也算因禍得福吧,有些在正常光源下看不清的痕跡放在這一點微光底下竟變得格外明顯,整個操作面板上,除了一枚楊吶按上去的新鮮指紋外,其余的汗液停留時間全都遠(yuǎn)超過一小時,如果那個人學(xué)他們的樣子戴了手套,或多或少也是要留下痕跡的,除非……
“楊吶,你是怎么想到去十二樓的?”
“同事告訴我的啊……”她體能不好,爬個兩層樓都要喘的人說實話是真羨慕邢霏那樣的精神氣,不管什么時候都電力十足的,不像她,跟著他們爬了四樓,再往上就開始喘了,所以當(dāng)看見傅紹他們坐著的電梯下行的時候,她沒多想就摁下了上樓鍵,“我知道電梯可能有線索,可你們坐了,那個人也坐了……”說到這,楊吶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似的突然一動不動了,她記得那個同事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正低頭打電話,走得匆忙,只來得及告訴她傅紹他們?nèi)チ耸侨司妥吡恕?
她晃晃腦袋:“他說去通知隊長。”可是那個時候傅紹和邢霏應(yīng)該才到樓上,還沒時間發(fā)現(xiàn)什么,他又能去通知什么呢?
想通一切的楊吶徹底傻了眼,如果沒猜錯,她是眼睜睜看著嫌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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