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滴,都先查案去吧。彼時并沒回城市大學(xué)的他走出這間街道派出所的會議室,上了一輛準(zhǔn)備開往安平監(jiān)獄的車。按照邢霏之前給出來的思路,他得去見見邢霏那位哥哥。
也是在載著鄭執(zhí)的小汽車把人拉上通向郊區(qū)的那條清冷馬路的同時,架不住對方重金誘惑的傅紹也從善如流地接下來那個傳話的活,報酬相當(dāng)誘人,傳話的內(nèi)容也是相當(dāng)炸裂,因為對方讓他設(shè)法靠碰瓷的方式重新和吳英搭上聯(lián)系,并告訴對方三個字——“娃哈哈”。
“娃哈哈?誰想喝ad鈣嗎?”傅紹聽完對方的話,邊哈哈邊用臟兮兮的袖口抹了下鼻角處沁出來的晶亮鼻涕。
瞎子擦鼻涕向來靠的是感覺而不是技術(shù),這也就導(dǎo)致對面目睹了袖子掛漿全過程的家伙開始想yue,忍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忍住沒吐出來的家伙用手擋住嘴,盡量回避,不讓自己的眼睛再看到什么不適合看的東西,這才狠叨叨地說:“這么一大筆錢就讓你帶三個字你該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充滿威脅味道的話語伴隨著一股帶著陰冷氣味的東西逼迫到傅紹的脖頸處,讓想張嘴反駁的人瞬間“識趣”的變反駁為哈欠。
傅紹后退一步,捏著袖子遮了遮打哈欠的嘴,隨后打趣道:“說話就說話,態(tài)度不能好點(diǎn),是你求我,你忘了?我這人記性不好,你聲音大一點(diǎn)我就容易忘詞,到時候真進(jìn)了學(xué)校,萬一把娃哈哈說成哈哈哈你別怪我……”
欠揍的語氣讓對面的人聽了就牙癢癢,如果可以,他絕對想把傅紹摁在地上好好收拾一下的,可上面的人安排下來的任務(wù)還要完成,所以這點(diǎn)兒氣也只能等事情結(jié)束再算總賬吧。
“行,我注意我的態(tài)度,你也保持好你的記憶力,不然這錢我怎么給你,我就有法子怎么收回來?!?
“知道知道?!碑?dāng)瞎子當(dāng)?shù)娜玺~得水的傅紹無所謂地擺了兩下手,抬腿要走。
“上哪兒去?”
“去銀行啊,我是瞎子,看又看不見,不能你說打了錢我就信吧,我自己不得查查?”
……想想老板吩咐下來的事,處在暴走邊緣的人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查可以,我只怕你這眼睛就算把那串零按你眼珠子里你也數(shù)不清?!?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國家給我們殘疾人的配套設(shè)施很方便,有空你也可以試試?!?
夾槍帶棒的話氣的做慣壞事的惡人臉都變形了,偏偏那個瞎子還老神常在地把手搭在他胳膊上,下巴一揚(yáng)說了句帶路去銀行?惡人的生氣值也直接飚到了頂峰。
“你是真不怕有天會落老子手里?。俊?
“真等到那天來了再說來的唄,快帶路啊,查完賬我還得想法子給你們?nèi)髟?,又不急了??
“……走吧!”
一串堪比閱兵式踢正步時才有的重重踏地聲后,倉庫的軟簾飄了幾下,最終緩緩落回了原處,而那股從傅紹破舊衣服上散發(fā)出來的臭味也隨著他們的離去漸漸飛散在安平冬日的這個晴天里。
而打頭離開的人也沒想到,以為只是個點(diǎn)卯的流程會因為傅紹時不時的求助變成一道又臭又長的裹腳布。
傅紹:“麻煩幫我看看這個按鍵我按對了沒有?”
銀行職員:“這是確認(rèn)鍵,先生。”
傅紹:“好的,我就要按它。”
對了你倒是下一步?。【瓦@么眼看著傅紹老驢拉磨似的一會兒一問一會兒一停,耐心耗盡的家伙無語的只能到邊上去抽煙。
青灰色的煙霧散開,很快迷蒙住男人的雙眼,朦朧的視野里,他沒留意傅紹正悄悄把一樣?xùn)|西留在atm機(jī)的按鈕上,那是剛剛他在借著男人走路時從對方的衣服上揪下來的線頭……
而他從對方那里揩到的東西也遠(yuǎn)不止這一樣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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