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那一天,城市大學(xué)男生宿舍7號樓內(nèi),從學(xué)生們陸續(xù)返寢的那刻開始,整棟樓就開始哀鴻遍野——帶著電腦逃難式離開的大學(xué)生們回來就發(fā)現(xiàn),因為命案鬧得人心惶惶的天被拆了。
起初,他們只是聽說宿舍來了個新的宿管,年紀(jì)不大,打扮些許的怪異,然而隨著這位大佛似的端坐在宿舍門前,肉肉的小手朝著他們包里的電腦輕輕招手的時候,他們都慌了,不光因為小電影,而是因為這位宿管不光查小電影,還無差別的掃射電腦里其他的內(nèi)容,比如才照隔壁班抄好的作業(yè),再比如其他有的沒的……
“憑什么?。俊?
有膽子大的站出來反抗,最后卻被這位“阿姨”四兩撥千斤地朝身后一指,駁回了,“警察大大說了傳播、留存黃色小片都不許,不讓刪的會被帶走……”
她一板一眼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搖著頭,不為別的,就為查了十臺有兩臺是有問題的。
也是在邢霏搖頭的時候,站在她身后的鄭植臉變得白一陣黑一陣。
在外人不會注意的某個角落,刑警隊長無語地朝跟前那個戴著頭盔的后腦勺磨了磨牙齒:還以為是這邊有情況了才把他喊來的,結(jié)果是來讓他充當(dāng)狐假虎威里頭的那只大老虎的……
“那個……”當(dāng)了半天門神,鄭植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定位有點尷尬,所以撓了撓鼻頭,在確認過現(xiàn)場的情況都在掌握之中后,他悄悄地溜出了人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發(fā)消息給邢霏。
老鄭:小飛俠,想找出發(fā)帖人辦法多的是,技術(shù)部門正在弄,你何必弄這么一出???
他站在門衛(wèi)室外的排窗旁,朝外看剛好看到對著電腦認真做檢查的邢霏在那兒分心掏手機。
就在他以為邢霏要回復(fù)的時候,沒想到那個把自己打扮地像只大頭甲殼蟲一樣的女生居然把手機原路揣回了口袋。
什么情況??
鄭隊被無視了,鄭隊很鬧心!眼看著被邢霏檢查的直激惱的學(xué)生一個接一個的走進樓,鄭植聽著那些埋怨的話,愁的都啃指甲了。
好容易等最后一個學(xué)生檢查完畢,被放進樓里,他瞅準(zhǔn)四周沒什么旁的人,趕緊又是使眼色又是擠眉弄眼的,總之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好歹算是求來那位姑奶奶朝自己施舍了一眼。
鄭植半邊臉使勁,示意她看手機。
“手機~看消息!”
他覺得自己臉都被牙給磨麻了的時候,慢性子的姑奶奶總算開始在手機上敲啊敲的了,確定她是在回復(fù)自己的消息后,鄭植這才臉色稍好的倒背起雙手,裝作在樓廳巡視的模樣,等著邢霏的答復(fù)。
果然,很快的,口袋里的手機就震了起來,然而讓人失望的是,邢霏的回復(fù)實在是太過簡短了,就倆字——哪出?
哪出?她問自己哪出?暴脾氣的鄭植覺得他快原地爆炸了。
就在老鄭同志以為自己馬上要被氣死的時候,沒想到邢霏的第二條消息緊跟著就發(fā)了過來——我不全是在查小yellow片。
不查這個那查啥?
鄭植來了興趣,神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的氣憤,他抬起頭朝遠處看了一下,見邢霏并沒在之前的地方,知道這是跑去別處避嫌去了,便也心安理得的留在原地等著下面的信息。
他確定邢霏還有話要說。
果然,就在鄭植無聊地摳起窗欞上的積灰時,邢霏的消息又一次發(fā)到了手機上,這一次內(nèi)容長了不少,字?jǐn)?shù)粗?jǐn)?shù)過去小百來字呢。
鄭植看著那烏央烏央的方塊字,瞇著眼睛把手機往臉的方向送了送,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業(yè)讓眼睛都不如從前好使,他都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老花不可。
感嘆著自己可憐的五官,長出氣的鄭植還是耐著性子看起了信息上的內(nèi)容,隨著眼睛從那些文字上略過,鄭植心里面最初的那點不耐與輕視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看見邢霏說她看得除了小電影的片源,還有那些學(xué)生的百度記錄——現(xiàn)在的孩子正是那什么的時候,掃黃辦和凈網(wǎng)行動天天那么賣力干活,想找小電影看特別不容易,所以會自己去搜的人一般都是找不到其他資源的人,所以沒片源的和電腦里存了片源的關(guān)系都不會太近。
說來說去,鄭植怎么都沒想到小飛俠的落腳點會是在人際關(guān)系上,直到那刻,在隊里說一不二的他也忍不住豎起拇指,大喊一聲高啊。
“鄭隊,你說誰高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著了鄭植,也讓他條件反射地把握著手機的手往回收,誰知道因為動作過猛,直接把手里的手機給甩飛了出去,就聽“啪”的一聲,手機越過門衛(wèi)室半開的窗,直接撩起窗布,飛到了屋里。
突發(fā)的情況嚇到了呂小嚴(yán),五官失靈的他直接結(jié)巴著嘴站在那兒,手里端著的兩倍奶茶也因為緊張而劇烈顫動著。
“鄭、鄭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和你打聲……”
招呼倆字最終在鄭植掐了別播的手勢里化成煙飛走了,呂小嚴(yán)不解地看著鄭植,不明白他不過就是打了聲招呼,怎么就被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