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把藏在心里的事說出來,康可整個人也跟著松弛了下來,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人隨著呼吸坐在了沙發(fā)的靠背上,整個人留了一道曲線曼妙的背影給陳安澤。
陳安澤的目光順著她的脊背一路向上,再慢慢地滑過修長的脖頸,美人在側(cè),連嘴里的樹葉子都多了股香氣。
他吧嗒吧嗒嚼了幾下,捏出一撮嚼剩下的葉子渣捏在手里,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問道:“說起來,你到底跟過幾個男人?”
挺冒犯的問題出口,陳安澤卻沒半點不自在的表情,相反,他捏著那團(tuán)早沒了汁水的葉子渣,越發(fā)有興致地看著回過頭來臉上寫滿訝異的康可:“沒別的意思,就是現(xiàn)在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增進(jìn)下彼此的了解有益無害,你說是吧?”
別看傅紹平時一副清湯寡水的樣子,扮起混混來也是有模有樣,他半揚著下巴,右手搭在沙發(fā)背上,隔著半掌寬的距離沖著康可晃了晃修長的指頭,斂著水光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晃,哪怕是見過世面的康可也頓時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布面的沙發(fā)背有了燙人的溫度,她騰的站起身,快步走到休息區(qū)通往辦公區(qū)的那道走廊前,回頭瞪著這個輕浮的男人:“要你管?”
“不想說就算了?!标惏矟陕柫寺柤?,一副她不說他也無所謂的樣子,直接扶著椅背起身,“我沒別的意思,陪睡的人我不是沒見過,不是每一個都是自己愿意的。”
輕飄飄地扔下這一句,他抻著懶腰,直接從站在那兒愣神的康可身邊走了過去,“干活去嘍……”
晃晃蕩蕩的身影眼見著就要走遠(yuǎn)了,呆站在墻角的康可終于忍不住“哎”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以為你瞧不起我?!?
“咱倆半斤八兩,談得上誰瞧不起誰么?”陳安澤雙手交疊,反扣在后腦勺上,扭過半拉身子回頭看著低頭咬唇的康可:“得了,再咬嘴就爛了,再說,這委屈巴巴的樣子也不像你,你不該是這樣、或者這樣的嗎?”
伴隨著話音,高她一頭的陳安澤接連做了幾個張牙舞爪的表情,雖然他的五官長相和康可沒半點像,可那些動作做出來還真像炸毛時的康可。
康可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過之后,臉上卻是更深的落寞。
“我不喜歡張牙舞爪的自己,可我沒辦法,想活下去,想活得好一點,有的時候就不能做自己。”
這話說得不錯。
陳安澤點點頭,剛好不遠(yuǎn)處有個抱著文件的人朝這邊來,他不緊不慢地朝左挪了一步,把康可擋在身后,借著撓鼻子的動作遮住說話的嘴:“我等會兒要去物流那邊轉(zhuǎn)轉(zhuǎn),你說的那個u盤長什么樣兒?”
“黑色的帶兩道銀色鑲邊的,有這么大,閃迪的?!币贿呎f,康可一邊在他身后比畫著u盤的大小和形狀,陳安澤點點頭,說聲“知道了”。
“對了,還有件事?!彪m然兩個人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可康可真對眼前這個說話做事都吊兒郎當(dāng)?shù)募一锷隽艘还尚湃?,她覺得困擾自己的事也曾經(jīng)困擾過他,所以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讓本來話少的她突然想說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