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人,我怎么感覺,是你心不在焉???”
謝尚收走幾個蔣勝元的黑子,笑吟吟道:“莫非有心事?”
“唉……”
蔣勝元嘆息道:“實不相瞞,本官今日來訪,是有一件難事,想跟謝侯爺打聲招呼?!?
“哦?還跟本侯有關(guān)?”謝尚一臉詫異的樣子。
蔣勝元道:“侯爺可能不知道,今日下午,本官收到了沁水那邊,高大人傳來的調(diào)兵令?!?
“駐守在陽泉的白王軍,已經(jīng)順滄江坐船趕往沁水?!?
“明日上午,應(yīng)該就會和在沁水的鎮(zhèn)北軍,決一死戰(zhàn)了!”
“哦?鎮(zhèn)北軍到沁水了?”謝尚問道。
“在路上,從臨滄發(fā)兵,大冬天長途奔襲,也算有膽魄了?!?
蔣勝元感慨道:“鎮(zhèn)北軍總共就沒多少,一旦折損掉這五千精銳,怕是元?dú)獯髠!?
“眼看就要年底,那林逍遇到這種大敗,令嬡凝香郡主的賜婚,怕是……要被耽誤了?!?
“說來慚愧,本官也是看著凝香郡主長起來的,只因如今天下大亂,各為其主……本官也是迫不得已。”
謝尚一臉凝重,將棋子放下,道:“蔣大人重了,這賜婚,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若我家筠兒和那林逍,確實沒緣分,想來陛下也不能說什么。”
“只不過……蔣大人為何認(rèn)定,鎮(zhèn)北軍必敗呢?”
蔣勝元笑道:“鎮(zhèn)北軍不一定敗,但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沁水五千守軍,面對疲憊不堪的鎮(zhèn)北軍,怎么也能守上半天?!?
“等白王軍殺到,一萬對五千,守城對攻城,對方又缺糧草……”
“侯爺祖上也是帶兵的,應(yīng)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謝尚眼角跳了跳,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王殿下這一招,確實妙啊,林逍還是年輕了,不該出兵的?!?
“誰說不是呢?白王殿下一旦認(rèn)真起來,天下有幾人是對手?”
蔣勝元感慨了句,眼神玩味地看了看謝尚后,站起身來:
“下官這一局棋,已經(jīng)敗了,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走了?!?
“蔣大人慢走?!?
謝尚客客氣氣,送到了門口。
等蔣勝元離開后,一抹身穿裘皮毛領(lǐng)的倩影走了出來,正是一直在后面偷聽的謝筠兒。
“父親,這個蔣勝元,分明是來給您施壓的!”
謝筠兒冷哼道:“逼著您站隊白王呢!”
“那也沒辦法,林逍這一次出兵,屬實太莽撞了!”
“慈不掌兵,因為一些百姓鬧事,就孤注一擲攻打沁水……太不明智!”
謝尚一臉失望,“終歸還是年輕氣盛,幸虧沒催著你嫁過去,不然……為父可就對不起你了?!?
“父親,女兒覺得……林逍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男子,他出兵沁水,或許有奇招呢?”
謝筠兒雖然沒見過這個未婚夫,可總覺得這人深不可測,應(yīng)該不會頭腦發(fā)熱。
“呵……你把戰(zhàn)爭想得太簡單了,戰(zhàn)場上哪來這么多奇跡?”
“高進(jìn)義都去了,他可是老謀深算,林逍再厲害,難道一個人單挑五千大軍?”
“為父也希望,自已沒有看走眼,可怎么看……這次都希望渺茫?!?
謝尚擺擺手:“你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萬一鎮(zhèn)北軍潰敗,和北方商盟的一些合作,也要重新考量?!?
“還有你那兄長,綁也得把他綁回來!不能再縱容他了!”
謝筠兒并不太懂軍事,雖然心里覺得林逍不會這么容易輸?shù)?,可也不敢再頂嘴?
“是……女兒這就去籌備?!?
她轉(zhuǎn)身走回房,心中則默念:
林逍,你可不能就這么完了,我可不是關(guān)心你,主要是……你若輸了,浣紗姐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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