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向林超,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溫和的假笑:“這位林主管,你可能誤會(huì)了?!?
“我只是覺得,清蘭園這里的環(huán)境,無論是空氣還是安靜程度,都比較好。”
“更適合知夏靜養(yǎng)身體。”
說完,他話鋒一轉(zhuǎn),眼神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責(zé)備,故意挑撥道:“再說了,林主管你這話,說得有點(diǎn)過于不好聽了?!?
“你這樣講,不僅僅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更是……在侮辱知夏啊!”
他故意把“侮辱知夏”四個(gè)字,咬得特別重。
然而,林超卻像是完全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他一臉無辜地?cái)偭藬偸郑骸拔覜]有侮辱你啊?!?
“我這不是在感慨嘛!”
林超的眼神,清澈得仿佛不含一絲雜質(zhì),語氣里充滿了真誠:“畢竟,吃軟飯又怎么了?”
“靠本事吃飯,掙錢嘛,不寒磣!”
“……”郭凡東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他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是真的硬了!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想一拳砸爛林超那張可惡的笑臉時(shí),沈知夏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她看都沒看郭凡東一眼,目光依舊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你就算搬過來住,又有什么用?”
下一秒,她的視線,緩緩移到了郭凡東的臉上,眼神里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淡漠。
“我犯病的時(shí)候,你能做什么?”
那一句“你能做什么”,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郭凡東的臉上!
他的臉色,瞬間由黑轉(zhuǎn)紅,再由紅轉(zhuǎn)白。
是啊。
他能做什么?
除了在沈知夏犯病后,驚慌失措地?fù)艽蚣本入娫?,他什么也做不了?
這個(gè)問題,像一把最鋒利的尖刀,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了他那層用“男朋友”身份偽裝起來的、虛弱不堪的自尊心上!
郭凡東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蒼白無力的辯解:“我……我可以給你拿藥!”
“我可以喂你吃藥!”
他說這話時(shí),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果然,沈知夏聽完,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
“嗤?!?
那一聲輕笑,像冰錐一樣刺耳。
“藥,我隨身都帶著?!?
下之意,根本用不著你。
郭凡東整個(gè)人都僵在了原地,如遭雷擊。
沈知夏卻連一個(gè)多余的眼神,都懶得再分給他。
她徹底無視了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旁邊一直拎著藥袋的林超。
那冰封的眼眸里,終于有了一絲屬于正常人的情緒波動(dòng)。
“林主管,”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比對(duì)郭凡東時(shí),少了一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這些藥……都是我的?”
林超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語氣平靜地回答。
“不是?!?
“有一副是別人的,我待會(huì)兒要帶走。”
沈知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跟我到廚房來吧?!?
說完,她便率先轉(zhuǎn)身,走向了廚房。
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的“啪啪”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郭凡東那顆即將爆炸的心臟上!
林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從頭到尾,他甚至都沒有看郭凡東一眼。
徹底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