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行事細(xì)節(jié),你自去籌劃,多作演練,準(zhǔn)備越充分,把握才會越大。”
“小人明白了,只是擔(dān)心萬一失手連累了班頭?!?
龐雨嘿嘿笑道,“他便是知道了,難道敢聲張么,放膽去做。”
江帆點點頭,他這十幾日一直膽戰(zhàn)心驚,他事后反復(fù)思索,大致推斷出了當(dāng)日的情形,雖然暫時逃脫,但仍要擔(dān)心之后被滅口。
他只是一個普通馬快,若是龐雨不敢為他出頭,那由他自己單獨面對陳仕輔,無論權(quán)力財力都不在同一量級,現(xiàn)在有龐雨支持,形勢立刻不同,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抓到那幕友之后,該如何利用此人?”
龐雨回到椅子邊坐下,翹起二郎腿道,“陳仕輔在安慶分掌糧運、水利、屯田、江防,這里面幾項,屯田他管不了什么,但糧運、江防這兩項,涉及皖水上的漕糧等碼頭,拿住那幕友不但能保你的命,還能揪住陳仕輔的尾巴,我要安慶的碼頭?!?
江帆呆了一呆,他沒想到龐雨冒出這么一句話,他不知道龐雨要碼頭干什么。
龐雨見江帆發(fā)呆,也沒有解釋,只是吩咐道,“此事盡快去辦,我不久要去蘇州,最好在我去蘇州之前辦妥,但還是說了,穩(wěn)妥第一,有把握了才動手?!?
“小人遵命?!?
江帆低聲答應(yīng)。
此時龐丁的聲音在外邊道,“班頭,何隊長來了。”
江帆聽到何隊長幾個字,立刻站起道,“小人明日做些預(yù)備,后日便出發(fā),不擾班頭休息,先告退?!?
龐雨點點頭,站起送他到門口。
何仙崖已經(jīng)等在門外,他見到江帆后微微頷首,江帆也點頭致意,兩人互相沒有說話。
等江帆離開之后,何仙崖進(jìn)屋對龐雨道,“今晚馬先生住在分巡道分司衙署,縣衙幾乎典吏以上的都去了,一律后門進(jìn)側(cè)門出,這一晚怕收了幾千兩銀子?!?
龐雨聽了沒說什么,徑自走回桌邊,從墻角提了個酒壺出來,把桌上兩個碗中都倒?jié)M酒。
何仙崖過來坐下,龐雨端起酒,兩人碰過各自喝了一大口。
等到放下酒碗之后,龐雨才輕輕道,“桐城殘破,都怕朝廷追究,但此次有鳳陽這皇陵在前,潛江三縣在后,桐城怎么說也守住了縣治,怎么也輪不到桐城被重處,他們各自買個心安,馬先生順手發(fā)財而已?!?
何仙崖壓低聲音道,“方應(yīng)乾也去了,晚上就有刑房的人來老宅這邊,把那劉秀才放了。”
龐雨抬眼看看,見何仙崖面有憂色,當(dāng)日他在紫來樓陷害了劉秀才,本來預(yù)計要在牢中好好收拾劉秀才一番,但后來跟著就開始守城戰(zhàn),一直沒時間去,結(jié)果等到何仙崖想起這事,劉秀才已經(jīng)被放了,對于何仙崖來說,就是多了一個有力的仇家。
“他出來有何動作?”
“他在玉禾樓擺了兩桌酒席,邀了不少朋黨慶祝,焦…大哥也去了?!?
“大哥每日仍是跟這些人廝混?”
“流寇來時,大哥倒正經(jīng)了幾天,在西墻上守了兩日,流寇一退,便又故態(tài)復(fù)萌,他還…”龐雨看看他,“還怎樣?”
“晚間他喝完酒來尋我,讓我?guī)退夷阏f話,請班頭不要再去難為劉秀才,還想把云際寺中的得利再分一些?!?
何仙崖說完埋著頭,好半晌才偷眼看了看龐雨,卻見龐雨沒有什么差異,只是皺著眉盯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事我知道了,以后讓他自己來找我說,你不要幫他傳話?!?
龐雨揉揉額頭道,“過些時日你與我同去江南走一趟,在這之前,你先去一個地方,把那里最近的情形詳細(xì)了解一下,再安排你手下兩個幫閑在那里住下。”
“二哥吩咐?!?
“下樅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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