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場面話。
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在秦楓那淡漠的目光注視下,他的喉嚨,就像是被一只鐵鉗給死死卡??!
別說說話了!
就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恐懼!
無邊的恐懼,如同一場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撲通!”
終于,在秦楓的目光即將從他身上移開的剎那。
這位半只腳踏入神藏境的護(hù)衛(wèi)隊長,再也承受不住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壓力!
他手中的精鋼長戈,“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
整個人,雙膝一軟,竟是……
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的頭,深深地,深深地埋在了地上!
身體,抖如篩糠!
“恭……恭送……楓少爺!”
這一跪,仿佛是一個信號!
“撲通!撲通!撲通!”
他身后的那十幾名精英護(hù)衛(wèi),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全都跪了下去!
他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秦楓的臉!
只能將自己的額頭,死死地貼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用盡全身的力氣,表達(dá)著自己最卑微的……臣服!
一時間。
整個煉丹房外,鴉雀無聲。
只剩下這群秦家精英護(hù)...衛(wèi),那因為極度恐懼而變得粗重?zé)o比的喘息聲。
看著眼前這無比滑稽的一幕。
秦楓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幾分嘲弄的弧度。
他嗤笑了一聲。
搖了搖頭。
這群下人……
還真是把“看人下菜碟”這五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自己被廢之后。
這些護(hù)衛(wèi)是何等的囂張跋扈?
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何等的鄙夷與不屑?
就仿佛,他們才是秦家的主子,而自己,只是一個可以被他們隨意踩在腳下的……乞丐。
甚至有幾個家伙,還故意用肩膀,將本就虛弱的自己,狠狠地撞倒在地!
然后,站在一旁,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而如今,又是怎樣的反應(yīng)?
可笑!
秦楓沒有多看這些跪在地上的護(hù)衛(wèi)一眼。
他抱著秦月,目不斜視,一步一步地,從他們中間,緩緩走過。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個字。
但那無聲的漠視,卻比任何惡毒的語,都更讓這些護(hù)衛(wèi)感到……膽寒!
直到秦楓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庭院的盡頭。
那股如同神山般鎮(zhèn)壓在他們心頭的恐怖威壓,才緩緩散去。
“呼……呼……呼……”
為首的那名護(hù)衛(wèi)隊長,這才像是脫水的魚一般,猛地抬起頭,張大嘴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伸手一抹額頭。
滿手的,都是冰冷的汗水!
再看自己的后背,那厚實的玄鐵甲胄之下,衣衫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
“隊……隊長……”
一個離他最近的護(hù)衛(wèi),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開口道。
“我……我們……是不是……撿回了一條命?”
隊長聞,身子一僵。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手下那一張張煞白如紙,寫滿了后怕的臉,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
“我們……從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啊……”
誰能想到?
誰敢想象?!
那個三年前,在他們眼中與螻蟻無異的廢物,如今,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了……需要讓他們仰望,甚至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恐怖高度!
“剛才……剛才楓少爺看我那一眼……”
另一個護(hù)衛(wèi),心有余悸地拍著自己的胸口,臉色依舊慘白。
“我感覺……我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凍結(jié)了!”
“那股氣血威壓……簡直……簡直比家主還要恐怖!不!比家主恐怖十倍!百倍!”
剛才,若是楓少爺真的動了殺心……
想到這里,所有人的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濕!
“隊……隊長,那我們……”
一個護(hù)衛(wèi)顫巍巍地問道。
“我們以后……該怎么辦?”
“怎么辦?”
隊長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決絕!
他環(huán)視了一圈自己的手下,一字一頓地,用盡全身力氣吼道。
“都給老子聽好了!”
“從今天起!不!從現(xiàn)在起!”
“見到楓少爺,就得像是見到我們的親爹一樣!不!比見到親爹還要恭敬!”
“誰要是再敢有半點不敬之心,或者在背后嚼舌根子,別怪我王虎,第一個,親手?jǐn)Q下他的腦袋!”
“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剩下的護(hù)衛(wèi)們,一個激靈,也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齊聲怒吼道。
他們的聲音,無比的響亮!
仿佛要將心中的恐懼,盡數(shù)吼出去一般!
看著手下們的樣子,被稱為王虎的隊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再次轉(zhuǎn)過頭,望向秦楓消失的方向,眼神之中,再無半分不敬。
只剩下,濃濃的敬畏,與一絲……狂熱!
他知道。
秦家,要變天了。
不!
是整個南陽城……
恐怕,都要因為那個少年的歸來,而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而他們這些人,想要活下去,唯一的選擇,就是……
成為他腳下,最忠誠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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