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雯婧也在跟其他的后勤女職員們竊竊私語。
“到齊了嗎?”,顧眉站起身笑著說道的時候,突然看到七彩哥身邊的空位,愣住了一下。
貼著墻壁的座位上面無數(shù)夜宴更加層次更低的成員們?nèi)慷际羌娂姷淖h論起來,火熱的七分鐘,一個身穿白色正裝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面被人推送到門口,到會議室的門口后,他堅持不讓輪椅進(jìn)去,而是在身邊的人攙扶下艱難的站起身。
能夠看到他連站立都非常的難以做到,兩條腿不斷的晃動。
當(dāng)他一步步邁進(jìn)會議室的時候,原本就火熱的氣氛突然嚴(yán)肅了下來。
“歡迎夜河星?!?,黑白條紋手套的男人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低下頭。
隨后除了七彩哥其他所有人全部都紛紛的起身,一瞬間鞠躬彎腰一大片,七彩哥最后站起身,攙扶了一下夜河星穩(wěn)穩(wěn)的坐在座位上面后,夜河星才松了口氣,對著七彩哥翹起大拇指示意自己沒問題。
同時,夜河星身體的藥效也完全的消失,他有些半癱瘓的靠著座位。
這什么情況?無數(shù)人再次入座后紛紛的交換眼色,今天什么大日子,連夜河星都來了。
“除了千帆小朋友,其他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全部都到齊了,之所以沒叫白晝他們是因為這次完全是我們夜宴內(nèi)部的事情,咳咳?!保卟矢缯目人粤艘宦暋敖裉熘詫⒏裢馊慷季埤R,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整個會議室都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他說的每一個字。
七彩哥醞釀了一下想要開口,突然又失笑了起來,隨后他點燃了一根七彩黃鶴樓香煙,笑著說道“我本來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番非常非常華麗的腹稿,既要說的簡單大體,也要讓大家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突然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他吐出煙霧,有些尷尬的笑著。
粉色手套的女人溫柔的說道“大哥,您不必有負(fù)擔(dān),不管您做怎樣的決定,我們大家都相信您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您這種年齡所思考的東西和看一件事物的長遠(yuǎn)性,是不會允許你開玩笑的,還請您不要有負(fù)擔(dān)。”
恩,她這樣一個主動性說話讓七彩哥能夠順理成章的接著話說道“那就索性將之前的腹稿就不說了,我就跟大家談?wù)勑陌?。?
文職們紛紛的將手放在了鍵盤上面,其他人則是全部都點點頭。
隨著鍵盤聲噼里啪啦的響起,七彩哥說道“以前很多很多幫會都叫天門叫做瞎子,是因為天門的情報非常非常的弱,既沒有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也一直被外界那些發(fā)展起來的情報組織牽著鼻子走,所以很多時候都會顯得特別特別的被動,我當(dāng)時成立夜宴,是抱著殺身成仁的想法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展的怎么樣,但是我就那樣的去做了,剛開始,跟著我干的三個人。”
他用眼光看向咖啡、黑白、粉色手套三個人“我們都很迷茫,因為如果夜宴想要變成天門的眼睛,他就必須要證明自己,這里是什么地方,天門!我們?nèi)绾稳ハ蛩腥俗C明,因為我們夜宴的存在,讓別的幫會不敢進(jìn)來,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避而遠(yuǎn)之?”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來,或許是想到成立夜宴的之前的事情。
“剛開始真的非常非常的困難,沒有人認(rèn)同我們,你們知道那種明明花費了心思做事情,但是卻得不到任何鼓勵和肯定的感覺嗎?”
“從我們?nèi)ソo別人情報,連那些三四線的大哥們都說為什么要相信我們,到今天全世界提及到夜宴全部都談之色變,夜宴經(jīng)歷過低谷期、也擁有過巔峰的時候,我真的很榮幸能夠一路見證他的成長,這些輝煌和榮耀,離不開在做各位,你們所有人的努力,再說說我個人,我的身份比較復(fù)雜,天門對于我而,是家的存在,亦是溫暖的存在,一直到今天,我都覺得這里是家,而不是我暫時的避風(fēng)港?!?
說著說著七彩哥站起身,從懷里面掏出一封信。
“所以請各位一定要堅信,做出這個決定,我才是最痛心的哪一個。”
那是一封寫著“辭呈”兩個字的信封,很多人都站起身看,看到后全部都紛紛的炸開鍋,很多人直接表示無法接受,不斷的對著七彩哥搖擺著頭,很多人則是感同身受,用沉默和戀戀不舍的眼神看著七彩哥,更多的人則是直接表達(dá)立場。
綠星手套站起身說道“沒事,哥,我們幾個總長已經(jīng)全部都商量好了,你去哪兒,我們?nèi)ツ膬?,你不干了,我們這些總長們統(tǒng)統(tǒng)辭職?!?
“你這不是胡鬧嗎?”,七彩哥嚴(yán)厲的看著他“這是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其他幾個總長們?nèi)慷际羌娂姷恼酒鹕?,無所謂的說道“您是夜宴的老大,夜宴是你一手創(chuàng)建的,任何人想要來取代你都不可能,只有你才能夠領(lǐng)導(dǎo)我們,如果你不高興想要打我們或者罵我們都無所謂,我們就喜歡跟著你,原諒我們思想覺悟低,我們沒有那么高風(fēng)亮節(jié)?!?
“對,沒錯。”,其他人紛紛的附議。
咖啡色手套的男人不斷的敲著桌子喊道“安靜點,安靜點,你們幾個是要造反是吧?覺得夜宴缺了你們是不是不行了?想要辭職是不是。”
他站起身一聲怒吼“趕緊去財務(wù)給我領(lǐng)工資統(tǒng)統(tǒng)滾蛋,在這兒發(fā)什么瘋呢?”
他的怒吼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這位平時不茍笑的男人此時此刻威嚴(yán)十足的說道“當(dāng)初那么難我們一起挺過來了,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了,一個個的,覺得自己厲害的不行了,罷工?辭職?別在這兒說,趕緊給我滾,是不是在老大存在的最后一段時間,還要給老大的內(nèi)心添堵是不是?你們覺得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老大會離開我們嗎?給他增添負(fù)擔(dān)?”
如果是平時,幾名總長肯定不敢說話,但是今天同樣是豁出去了。
綠星手套第一個刺頭站出來“提到夜宴就是七彩大哥,他走了,夜宴的靈魂都沒有了?!?
咖啡色手套看著他說道“你是天門的人,還是夜宴的人?”
“我是夜宴的人!”,綠星手套大吼“我不接受除了七彩哥以外任何人當(dāng)老大?!?
“這種害群之馬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保Х壬痔拙碇渥泳鸵苯颖┢鈩邮值臅r候,旁邊的黑白條紋連忙攔住他。
“是小孩子選班長非常這樣大吼大叫嗎?”,粉色手套平靜的說道“七彩大哥還沒走呢,就開始鬧事情了,正要到走的那一天,你們不紛紛投河自盡?”
她站起身看著眾人“不要覺得只有你們舍不得好嗎?不管你在天門的任何組織內(nèi),我們是天門的人,你說那像話嗎?一個個的,能不能夠不要這么自私,七彩大哥自己也很舍不得,但是他也不是不負(fù)責(zé),他也挑選了一個合適我們的老大,不要說那種除了七彩哥誰都不適合的話,我們給別人一個機(jī)會行不行?”
七彩哥伸出手介紹道“他叫做沉戟,目前還是一個無名之輩?!?
沉戟站起身,對著所有人點點頭打招呼,臉上非常的恭謙。
“我以前也是無名之輩。”
七彩哥的手放在胸膛上面真摯的說道,然后笑著看著大家“你也是,你也是,我們跟夜宴,是彼此成就的關(guān)系,與其說是我們成就了夜宴,倒不如說是夜宴成就了我們,今天的無名之輩,明天也能夠傲視天下,震驚群雄,在天哥亞馬遜森林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前的這段時間,沉戟將會直接來到我的位置,我會和他進(jìn)行一段時間交接,你們也可以觀察他,有任何的事情你們都可以直接說出來,如果不滿意,我會一直換人換到你們滿意為止?!?
“這些年非常難熬,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過來了,所以想想其實一切還好,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氣,他日…”
七彩哥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哽咽,眼眶紅了。
很多女孩子們都紛紛的哭起來,尤其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司雯婧,她什么也沒說,一個勁哭。
“他日如果在世界上再見,別裝作不認(rèn)識我,你們都是我非常親的弟弟妹妹們,也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人才,這段時間,謝謝你們支持著,并不完美的我?!?
七彩哥猶豫了一下,摘掉兩只手上面戴著的七彩手套,輕輕的放在了辭職信上面。
他閉上眼睛淡淡一笑。
象征著責(zé)任的兩只手套離開的時候,他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復(fù)姓東皇的少年。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