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施救?”
映月很直接的問道。
問題,擺在了赫拉與菲尼婭面前。
她們是神靈,是玩弄信仰與靈魂的專家。
菲尼婭銀色的眉頭緊緊蹙起,她繞著魔佛之軀走了一圈,伸出手指,虛空一點。
一縷柔和的生命圣光,如同試探的觸須般探向那具肉身。
但圣光剛剛觸碰到肉身表面。
立刻就被排斥開。
菲尼婭悶哼一聲,踉蹌后退幾步。
“不行?!彼龘u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這具肉身已經(jīng)與‘牧星者’的魔氣深度綁定,她殘留的佛性本能,將一切外來能量都視作威脅?!?
聞!
赫拉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那就不能用溫和的手段?!?
“既然真靈被困在里面,那就把她硬拽出來!”
“怎么拽?”映月問。
“用更強的力量,撕開魔氣,抓住那縷真靈!”赫拉的回答充滿了戰(zhàn)爭女神的霸道。
“但神力會被魔氣污染。”菲尼婭立刻反駁,“這里是‘牧星者’力量的源頭之一,魔氣本質(zhì)甚至高于我們的神力?!?
“一旦神力被污染,后果不堪設(shè)想?!?
赫拉沉默了。
菲尼婭說的是事實。
她們的力量,就像是干凈的水。
而‘牧星者’的魔氣,是濃稠的、具有傳染性的劇毒墨汁。
三人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只有下方裂口中,魔氣噴涌時發(fā)出的“呼呼”聲,還有那無數(shù)怨毒的低語,在不斷撩撥著她們的神經(jīng)。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那具魔佛之軀上,佛光又黯淡了一絲,魔紋的范圍,又?jǐn)U大了一分。
不能再等了。
赫拉的目光盯著那具在佛與魔之間掙扎的肉身,腦中飛速運轉(zhuǎn)。
常規(guī)手段不行。
她們自身的力量會被污染。
需要一種……本質(zhì)上就凌駕于這魔氣之上的力量。
一種純凈的、霸道的的力量。
一個念頭忽的如同閃電劃破了她腦中迷霧。
她想到了那個男人!
那種力量,不屬于神,不屬于魔,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體系。
它源于一個文明的凝聚,源于億萬生靈的意志。
“我有一個辦法?!?
赫拉猛地開口,打破了沉寂。
映月和菲尼婭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但需要陛下的幫助。”
“而且,我需要動用神職的力量?!?
“什么辦法?”映月追問。
“借力?!焙绽鲁鰞蓚€字,“借用陛下的力量為引,施展生命的贊禮,強行將那縷真靈從魔軀中剝離出來,形成一個新的生命?!?
菲尼婭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瘋了!這里不是皇宮,你動用這般神術(shù),稍有不慎也會被魔氣污染?!?
她可沒忘記使用‘生命贊禮’會消耗赫拉所有神力。
而現(xiàn)在這個地方魔氣遍布....
“我沒瘋?!焙绽难凵癞惓远ǎ斑@是唯一的辦法。”
她看向映月,金色的眸子里滿是決絕。
“映月將軍,請相信我。”
映月與她對視了數(shù)息。
“好?!彼c頭,“需要我們做什么?”
“替我護法。”赫拉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她閉上雙眼。
整個人的意識沉入了一片由信仰之力構(gòu)成的光之河流。
這是她與秦風(fēng)之間的信仰鏈接。
每一位被秦風(fēng)納入后宮的女人,都會與他建立起這樣一道無形的鏈接。
有的是國運,有的是血脈。
而她將秦風(fēng)當(dāng)成了神靈來信仰。
赫拉的意識,順著光河逆流而上,穿過無盡的虛空,朝著那道如同太陽般熾熱、偉岸的意志源頭,發(fā)出了最虔誠,也最急切的祈求。
……
大乾皇朝,皇都,御書房。
秦風(fēng)正靠在龍椅上,有些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奏折。
戶部尚書在上面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核心思想只有一個:請求撥款,疏通南方的幾條運河。
“屁大點事,也要朕來批?!?
秦風(fēng)打了個哈欠,隨手將奏折扔到一邊。
‘當(dāng)皇帝也沒想象中那么爽嘛,天天看這些破事,頭都大了?!?
他心里正在吐槽。
突然。
一股清晰的、帶著急切與決然的意念在他腦海中響起。
下一秒。
清晰的畫面呈現(xiàn)在他的意識里。
巨大的地底溶洞,噴涌的魔氣,還有那具半佛半魔、令人觸目驚心的詭異肉身。
以及,赫拉那個大膽的計劃。
“又要我放血?”
秦風(fēng)的臉?biāo)查g垮了下來。
‘我遲早貧血!’
‘這幫女人,怎么一個個的跟吸血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