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每天暈暈乎乎迷迷糊糊,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愁容滿面中,引來了又一次出門打工的機會。
而且這個機會,還是爸爸費盡心思說盡好話。替我討來的。
同姓不同宗,在爸爸找他們帶二妹一起上惠州的時候,我有幸和四公有過一面之緣。
這次直到去他們家,去河大面他們家里吃飯,我才知道,原來他回家是給他爸爸做七十大壽。而且他也不是四公,而是和四公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但是又比四公小四歲的五公。
這個發(fā)現(xiàn),很好的給我解釋了,為什么四公越活越年輕,我看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原因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人。
這也就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有臉盲癥的原因,因此在媽媽跟我介紹,讓我和誰誰誰打招呼,我總是微笑,卻很少開口叫人的原因。
因為,我知道,即使這一秒我費勁心思,想把對方的樣子刻進腦子里,用不了兩天,我依然會忘記他是誰。
當然了,有過深入交流,比如發(fā)生過爭吵又或者我很上心,又常年在一起待過的人除外。
我的腦子時常會自動記住和刪除一些東西,有時候又會自動修復。但是與對方有了深入交流,深刻印象的人們,總歸又是不一樣的。
按照爸爸的意思,是讓媽媽帶著我先上廣東,等爸爸把家里安頓好了,其實就是把家里剩下的谷子和紅薯之類的賣賣,弄好了,爸爸再來。
在我看來,爸爸其實原本,根本沒必要這么低三下四去求人,也沒必要,非要把媽媽安排在我身邊盯著我的。
去不了廣東,我不是還可以上陜西嗎?
但我心里邊這樣想,明面上可不敢說出來。畢竟,我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之前犯過的錯,爸爸媽媽雖然沒有再跟我提起,但是爸爸心里邊未必已經(jīng)放下了。
無論我愿意與否,爸爸還是替我做下了決定,反正就是我這次要嘛上廣東,要嘛以后,至少今年就那都別去了。
終于在五公家吃過壽酒,第一次吃過那羊肉湯,在媽媽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這湯怎么有股騷味”我卻覺得很美味很好吃,期間還和媽媽理論了幾句,在媽媽就要生氣后。我們才結(jié)束那個話題。
在這三四天以后,我們在那個陰雨綿綿的早上,在我百般無奈,氣沖沖的再次來到了我和婆一起背過豬肉的那個地方。那間破破爛爛的泥土房子下面躲起了雨來。
我心里邊一邊生著氣,卻也一邊看著那間小超市門前那顆還不太大的小樹。
想著婆跟我說過,下雨天在樹下躲雨容易被雷劈的典故。我一邊想著要是此時響個雷把我打死算了,一邊天空還真的電閃雷鳴,打了幾個閃電以后,破天荒的響了一聲雷。
都說雷打不孝子,看來老天爺這是在給我警告了,有點心虛有點餓,想吃東西,卻發(fā)現(xiàn)那個木板門,還死死的關(guān)著,我的心里邊是又羞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