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都感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了,直到有一天下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院子外面有說話聲,好像,有人來了。我困得不行,知道這個人可能是熟人。我也沒有要起身去聊聊的意思。畢竟我就是個悶葫蘆,不會和人打招呼拉家常培養(yǎng)感情,所以也不怕別人說。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我卻怎么想睡也睡不踏實了,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家里一定出事了。這個時候我只能祈求老天爺,這個事情是我能承受的。可千萬別是弟弟出了事啊。
雖然很想下床去聽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可對于不想面對的事情,我還是選擇了逃避。繼續(xù)閉上眼假寐。
就這樣反反復復半個小時左右,突然就聽到四娘在我們睡覺的,哪間屋門口叫我的聲音:“林茹,你小二叔來了噠,你都不下來打個招呼啊?!?
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見小二叔在樓下連忙說:“不用了,不用,沒事的,我也要走了?!?
“留下來吃個飯吧?!彼哪飫裾f道。
“不了,我還有貨沒做完呢,要趕著回去做事?!蔽蚁聵亲叩杰囬g的時候,就聽見二叔這句話。這個時候小二叔和五娘,他們不是給別人打工,而是自己在做二道老板,自己拿貨回出租屋加工,所以他說他們忙,我是相信的。
看見小二叔要走了,我終于上前打招呼道:“小二叔,你來了啊,是家里有什么事嗎?”看到這個從小到大也沒說過兩句話的小二叔,我不安的道。
遲疑了一下,小二叔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四姐,我走了哈。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做,這段時間,我們哪里貨多?!?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好吧,我送你?!?
小二叔站起身:“那我就走了哈,你記得幫我把錢拿給他們,我這段時間抽不出時間回家?!彪S后他又從褲兜里隨手摸出兩百塊錢,遞給四娘道:“四姐那我就先走了哈,我下次再來找你耍?!?
看著他拿出在荷包里摸了好幾次才拿出來的錢,我就更能知道事態(tài)嚴重了,兩百塊錢,是2000年看個病人就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的嗎?家里肯定是有人過世了,我心里冒出這個想法,雖然我極不愿意承認,但我知道它就是真的。
再加上,看到平時一天不說三句話的小二叔,今天這么會說話,就更讓人懷疑了。
在潘子走了不到一個星期。想不到,我也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了,但不知道回家要面對的事情又是什么洪水猛獸呢。
下午天快擦黑的時候,四娘看到老板娘回來了,就急急的去跟老板娘請假了,聽她說要帶我回家的時候,我除了冷笑還是冷笑。這個時候除了呵呵,我還能說什么呢,之前想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如今卻突然變得可行了。
不是家里出了大事兒,又會是什么呢………
四娘說破了嘴,老板娘才好像大發(fā)善心一樣,給了一百五十塊錢。說是工資按照十塊錢一個月算,我干了三個多月,不到四個月,給五十。那一百,是四娘好說歹說給我要到的一百塊錢車費。
“想吃什么?”在要回家的頭一天下午,四娘帶我到了市場,問我道。
“家里到底出啥事了。四娘你就不能先告訴我嗎?”心急如焚心神不寧的我,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要買吃的打算。雖然她們把門關(guān)著背對著我說話。但我知道,突然要帶我回家,這件事一定就是與我有關(guān)的,而且還很有可能是跟我很親的人出事了。
聽到我的問話,四娘不吭聲,我覺得在別人攤位上繼續(xù)再熬下去也沒有意思,于是還是伸手指了一袋葡萄干,本來還想買一袋瓜子的,但想著省錢就沒要。
葡萄干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四娘回老家買回家的時候。我吃過的,在當下來說覺得最好吃的食物了,這個也是平時我從攤位上路過了幾次,想吃都沒舍得買的葡萄干:“買這個吧?!?
“五塊錢”老板娘道。
掏出五塊錢遞給老板娘,四娘錢還沒付完,我已經(jīng)緩慢的像住的地方走去?,F(xiàn)在的我,不像之前那四五天一樣,天天想睡覺??涩F(xiàn)在的我心里卻更難受了。仿佛前面有什么刀山火海在等著我似的,我不想回家,至少不是這個時候回家。誰來救救我,救我度過這艱難的一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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