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綰被林貴安排在商隊末尾的馬車上。與她同乘的還有一對母女。
聽婦人說,她跟丈夫常年跟著商隊行路,負(fù)責(zé)商隊每天的膳食。
“你丈夫在何處?”莊綰問。
婦人笑,指了指車外:“在外面?!?
莊綰看向她身邊的小女孩,小女孩著了件麻花裙,梳著一對雙丫髻,約莫八九歲模樣。
見她看過來,她靦腆地喊了聲“姐姐?!?
莊綰笑起來,捏了捏她臉頰:“你叫什么名字?”
“二丫?!?
“二丫你好,我叫”莊綰想了想,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我叫莊如意,你以后可以喊我如意姐姐?!?
她從包袱里取出帕子,帕子里包著幾塊精致可口的點心,正是她此前從茶樓打包的。
“給你,”她遞過去:“這個就當(dāng)我送你的見面禮了?!?
小女孩起初沒收,怯怯看向她母親。
莊綰道:“以后我還要麻煩你們?yōu)槲易鲲?,這個收下吧?!?
婦人點頭,小女孩才歡喜地收下。
車馬搖搖晃晃,城外人聲鼎沸。在這片嘈雜中,莊綰感受到了生命的自由。
一種新生的自由。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沒多久,車隊在城門口停下來。
“怎么回事?”莊綰擔(dān)憂地掀簾子看出去。
婦人也跟著探了幾眼,不確定地說:“可能是守城官兵檢查吧?”
莊綰的心又提起來。
婦人繼續(xù)說:“商隊出城都要檢查的,今天人多,估計會慢些?!?
“嗯?!?
莊綰眼皮跳得厲害,一下一下地,越來越快,令她很不踏實。
這般不安地等了許久,就像一根炮仗的火線緩慢而焦灼地燃燒,隨著一聲“快關(guān)城門!”,火線燃到盡頭猛地炸開來。
莊綰的腦海被炸得一片空白。
她懵了懵:“怎么回事?”
有人說:“封城了,官府封城了?!?
莊綰問:“為何封城?”
那人道:“宮里失火,說是遭了賊,禁軍封鎖城門正查著呢?!?
莊綰一聽,如墜寒潭,渾身發(fā)冷。
林貴對于今晚的事很歉意:“莊東家,今日走不成了,聽說要封城三天,不如我們?nèi)旌笤僮呷绾???
莊綰微笑:“多謝林大哥,三天后我估計走不成了?!?
“為何?”
莊綰搖頭,沒解釋,對林貴告辭。
林貴追上來,紅著臉說:“莊姑娘,我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走回去就好。”
“哦。”
林感受到她的失落,他愧疚地目送她消失在人群中。
莊綰抱著包袱緩緩?fù)刈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