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閑聊著,楚青云邁步踏進了客廳中。
見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乾若蘭開口問道:“小師弟,你今日不在青竹院中,去了哪里?”
楚青云也不隱瞞,如實答道:“去了一趟王都武院?!?
乾若蘭微笑著點頭道:“王都武院乃是乾國之柱石,將帥的搖籃,確實值得一看。
怎么樣?你在武院中,可有遇到有趣的人和事?”
楚青云微笑著道:“見了一位駝背的前輩,算是有趣吧。”
乾若蘭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隱約猜到了什么。
但楚青云不主動解釋,她便沒有追問。
畢竟,楚青云也有自己的私事。
沉默了一下,楚青云轉(zhuǎn)移話題,向乾若蘭問道:“師姐,今天你跟寧小姐游湖,可有什么收獲?”
乾若蘭點點頭,語氣沉重地道:“天澤湖很大,我們泛舟于湖中,不怕被人監(jiān)視和偷聽,確實聊了很多。
幼薇向我介紹了王都和朝堂目前的局勢,我才發(fā)現(xiàn)這十年間,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如今的乾國,當真是內(nèi)憂外患,岌岌可危啊!”
楚青云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便追問道:“師姐指的是……秦王爺?”
乾若蘭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道:“以前只知道秦王爺持重老成,城府較深,是極有能力的輔佐之臣。
可這十年間,他逐漸展現(xiàn)出鋒芒和獠牙,才讓世人看到他有多老謀深算、野心勃勃。
父皇在世時,他一直韜光養(yǎng)晦,看似沒什么威脅。
而如今,他已是朝堂上的第一權(quán)臣,近七成的文官武將都投入到他的麾下。
縱然是朝堂清流之首的寧太師,也無法與之抗衡,甚至處處受到壓制了。
連乾陽那個不學無術(shù)的混賬東西,都能竊據(jù)大將軍之位。
可想而知,秦王爺已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到何等地步?”
雖然,楚青云對此早有預感,也有些心理準備。
可當他聽到這些確切的消息,還是有些震驚和擔憂。
“那譽王跟秦王爺……也有關(guān)聯(lián)?”
乾若蘭點頭道:“沒錯!秦王爺便是譽王的靠山?!?
楚青云皺眉想了一下,冷笑道:“難怪譽王那么囂張跋扈,御東神將蘇東流還奈何不得他。
對了,國內(nèi)到處都有妖獸作亂,危害百姓。
那暗中下令各郡各縣不得收留災民,任由局勢惡化、導致民怨沸騰的大人物……難道也是秦王爺?”
乾若蘭蹙眉說道:“關(guān)于這件事,幼薇倒是不清楚,我們也不能隨便下定論。
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國內(nèi)局勢惡化,百姓們怨聲載道……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秦王爺!”
楚青云雙瞳一縮,意識到問題的核心了。
“師姐的意思是,秦王爺有篡位之意?”
乾若蘭嘆息一聲,語氣幽幽地道:“皇爺爺在世時,最疼愛的兒子是譽王,最器重的兩個兒子,正是秦王爺和父皇。
當時,他們倆也是競爭皇位的最佳人選。
父皇繼位時,秦王爺受到的打擊很大,曾經(jīng)消沉過幾個月。
但從那之后,他就變得穩(wěn)重老成、韜光養(yǎng)晦了。
直到父皇仙逝,皇兄繼位之后,他才逐漸顯露出真面目和手段……”
楚青云點頭表示贊同,并分析道:“也就是說,秦王爺與皇位失之交臂,便開始暗中謀劃,養(yǎng)精蓄銳。
如今他早已掌控了大局,擁有了篡位的資格和能力。
但他不能公然篡位,以免損害聲譽,背上一個得位不正和謀逆的罪名,生前生后都將受百姓唾罵。
因此,他放任局勢惡化,任由民怨沸騰,以毀掉皇帝陛下的名聲。
待局勢惡化到極點,百姓們厭惡和痛恨當今皇帝,一致要求換個皇帝時,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屆時,他不僅能順理成章地奪得皇位,還能獲得百姓們的支持和贊譽……
如此看來,清河縣城主所說的大人物,即便不是秦王爺,也必定是秦王爺?shù)镊庀?!?
“小師弟,經(jīng)過你這么一分析,局勢變得清晰明朗多了!”乾若蘭重重地點頭,對楚青云投去欣賞的目光。
楚青云并不驕傲,又皺眉說道:“局勢已經(jīng)如此,對我們極為不利。
想要與秦王爺抗衡,粉碎他篡位的陰謀,只憑我們和寧太師,簡直是癡人說夢。
問題的關(guān)鍵,還是在皇帝的身上!
師姐,我們必須盡快見到皇帝陛下,再由你出面勸說他。
只有陛下回心轉(zhuǎn)意,才有可能奪回大權(quán),平息動蕩!”
乾若蘭露出一抹苦笑,搖頭道:“小師弟,我又何嘗不明白這一點?
可我們根本進不了養(yǎng)神殿,就連我給皇兄發(fā)去的傳訊玉簡,也如石沉大海,始終沒有音訊。
而且,今天幼薇告訴我一個秘密……非??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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