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侍奉好湯藥后,確定孟胭脂喝的干凈無余后離開。
而等張嬤嬤一走,孟胭脂扣嗓子眼,嘔地一聲全吐回碗中。
臉色一片蒼白。
看著那吐出來的湯藥,上輩子每當她對母親失望之時,都想起這“補藥”,聽說補藥稀世難尋,故而她總抱有幻想覺得孟家對她有情,知道真相后,才方知自己是個笑話。
這輩子不要那么蠢了!
外面的大夫趕到時,先是聞了聞方才孟胭脂吐出來的藥,再是給她把脈,一番檢查過后,他臉色微變,“姑娘,這碗湯藥切莫再喝了,這根本不是什么補藥,是避子藥,一次兩次還好,你這樣日日喝,就成了絕嗣藥!”
旁邊的明初一驚,她做夢都沒想到小姐日日喝來的補藥居然是避子藥!
誰要害小姐?
大夫又道,“不過好在你發(fā)現(xiàn)的及時,喝了不足月余,還能補得回來。只是以后切莫再碰這藥了?!?
孟胭脂沒有任何意外,畢竟早就知道了,“那就勞煩大夫給我開藥方?!?
送走大夫過后,明初惶恐,“姑娘這究竟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見,有人要害我?!泵想僦∶鞒醯氖?,“如今府中上下,我只能信你了?!?
那一刻明初再傻也明白。
所謂只能相信她,那么在這個府中的主人就是不能信,為何不能信?無非就是這些避子藥換成補藥的人,正是老爺夫人。
“他們?yōu)楹我@么對姑娘……”明初眼睛發(fā)紅。
是啊。
為什么。
明明上輩子她那么盡心,那么小心,如此孝心,卻還要淪落到死不瞑目的下場。
明初心疼主子,“姑娘,明初定當拼死保護你?!?
孟胭脂眼淚婆娑,摸了摸明初的臉,“好?!?
次日,答謝宴當日,孟胭脂換上了孟安嫻準備的衣裳。
等到出府門時,孟安嫻看到孟胭脂那花花綠綠的衣裳,瞬間勾唇,然后親昵地上前挽住孟胭脂,“姐姐生的濃艷,穿成這般模樣,定然引得滿宴才子傾心的?!?
孟胭脂出門前看了這身衣裳,織法粗糙不說,顏色還極為艷俗,上配粉紅下配綠,整個人仿佛從泥巴地里剛拔出來的,唯余可看的就是她這張臉,才不足以令這件衣裳格外奇怪,但這樣的裝扮也足以引得旁人不適了。
孟胭脂看了一眼孟安嫻自己,倒是穿得清新脫俗,本小家碧玉的臉被她這么一襯托,便是格外清雅了。
她勾唇,“是嗎?妹妹選的這身衣裳,我的確格外喜歡?!?
上輩子她穿著這身衣裳而去。
而她是從鄉(xiāng)野收養(yǎng)而來的消息就立馬傳開。
眾人本還有些嫉妒孟安嫻這么一個末流貴族嫁給了太子,后來得知本要定的太子妃是她后,紛紛對孟安嫻看順眼了不少。
而后,她鬧了這么樁笑話,后來無論她多么努力操持陸家,扮演如何端莊,依舊有人拿鄉(xiāng)野之女的話揶揄譏諷于她。
土包子。孟安嫻眼里帶著譏誚,“姐姐喜歡就好,我還害怕姐姐不喜歡呢……”
孟胭脂莞爾,目光又投向孟安嫻的身后,“云柔表妹也來了?”
孟安嫻皺眉。
許云柔忽而被點名,有些惶恐,抬眼之后,柔柔上前,“大表姐安好,聽聞太子答謝宴。伯母也特意讓我前來見見世面。”
孟胭脂輕笑,“原是如此。那妹妹覺得我這一身衣裳如何?”
許云柔眼睛打量了一番,眼里帶了一絲陰郁,隨后淺笑,“二表姐一向手里的都是最好的,能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這一身十分契合表姐?!?
孟胭脂冷笑一聲。
想當初孟安嫻將她打扮成這樣帶去宴會,已經(jīng)是孟安嫻這核桃仁的大腦能想出來最大的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