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領袖無功而返,就又有多少位新的澤蘭領袖降臨。
太陽升起又落下。
她握著她的龍大口大口喘著氣。
新召喚出來的兔子道:“這可真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澤蘭尋歌其實也不錯,還能讓載酒少死點人不是嗎?”
一步踏出猩紅光幕的涂風月皇聽到了這句話。
每一個從載酒回到澤蘭的家伙都表情復雜又沉重,問什么都不說,把她們問煩了就會得到一句質問:“當初到底誰選的載酒??!”
涂風看著已經累到說不出話的載酒尋歌,目光掃過一旁臉色沉重的血精靈女王和獸人酋長,以及三只兔子,她們都因為這個問題而看向了載酒尋歌。
涂風也沒有動,他也好奇這個答案,哪怕載酒尋歌會因此而得到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24小時,這幾乎是24小時以來,虞尋歌第一次停下。
白金長袍早已變成血色長袍,匕首、衣擺、因飛行而自然下垂的靴子不斷往下滴血,滴落的血液幾乎要連成線,她分不清是自已的還是敵人的。
貓的理想飛到她身邊撐住她,暴躁月亮飛到另一側抵住她怕她倒下。
確實,這可真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兔子、血精靈、獸人、月狐都看著她,等她的答案。
她的答案很重要嗎?
對兔子來說大概是重要的,祂想要一個答案。
“你的世界幾乎每小時都要問你那個問題,載酒領袖還是載酒之主?可你從不回答?!?
那只新來的兔子的問題越來越尖銳,祂問,“那么,你不是載酒領袖,你也不愿意當載酒之主,你不想失去自由,你也不愿意將自已的生死與任何存在相捆綁,所以你還在堅持什么?”
而聽到這句話后,三位澤蘭領袖都用驚奇的目光看向了載酒尋歌。
虞尋歌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她微微偏頭,眼珠滑向眼角,盯著站在自已右腿邊的兔子看了幾秒,很肯定的說到:“你不是我在美食街擊殺過的活動禮包?!?
那只兔子道:“你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虞尋歌垂眸看著大地之上那一部分因為天空戰(zhàn)場停戰(zhàn)而跟著停戰(zhàn)的眾生。
這些玩家好像以為進入了新一輪談判,于是默契的等一個談判結果。
“你說得對?!庇輰じ璧?,“我不想背負一個世界作為余生的理想,我也不愿意將我的生死和任何存在捆綁,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掙扎過,可我無法說服我自已。
“我知道虞照海在等什么,可她期望的那一刻,其實…永遠永遠都不會來。”
“但是,這和我愿意在此時此刻為載酒戰(zhàn)至最后一刻并不矛盾?!?
“我討厭枷鎖,憎恨背叛,無法容忍任何存在成為我的弱點,但我從不懼怕失敗與死亡?!?
“這就是我的答案,滿意嗎?船長?”
這可真矛盾……
她如此感性,感性到愿意為那一刻全心全意信仰她的載酒眾生而死戰(zhàn)。
她又如此理性……理性到絕不讓自已被責任、地位、權力、聲望等任何事物綁架。
她只做她愿意做的事。
兔子回以沉默,祂不知道載酒尋歌為何能認出自已,但她猜對了。
也是這一剎那,祂明白暴躁月亮為什么喜歡她了——她們都不屬于任何人。
載酒妄圖將她與載酒綁定,太天真了。
哪怕到了這一刻,她也不愿意向載酒承諾自已的理想與未來。
那些責任與未來,那些信仰與期待,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燈罩、另一種形式的囚籠。
載酒尋歌與暴躁月亮哪里不適配?分明是太過適配了!以至于產生了近乎相斥的效果。
眼見兔子默認,虞尋歌又看向天空,重復道:“這就是我的答案,滿意嗎?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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