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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他一個朱平安又何如。
但是
奈何朱平安遷任了裕王府侍講學(xué)士!
這就讓高拱如鯁在喉了。
因為裕王府侍講學(xué)士,這個位置是高拱替張居正爭取的,在高拱看來,能入裕王府與他并肩戰(zhàn)斗、先扶裕王上位再扶江山社稷的戰(zhàn)友,只有張居正一人才有這個資格。
高拱之所以多次邀請張居正入裕王府幫忙,就是出于這個目的,其實本來目的就快達成了,張居正憑他的才華和能力,很快就贏的了裕王的認可和重視,本來這次講經(jīng)完,張居正就可順理成章的進入裕王府了。
但是,誰想到朱平安他橫插一腳,導(dǎo)致高拱謀劃已久的好事功虧一簣。
所以,朱平安之于高拱,宛若如鯁在喉。
“呵呵,以肅卿兄之見,如今國庫空虛,如何生財理財?”張居正接著高拱的話談道。
因為高拱的嘲諷,矛頭所向直指首輔嚴嵩,過于尖銳,張居正雖然心有同感,但是謹慎起見并沒有接嘲諷的話題,而是接了國庫虧空往下談了起來。
“無他,四字,‘以義為利’耳?!?
高拱伸出手,向前一揮,情緒飽滿的說道。
“愿聞肅卿兄其詳?!睆埦诱矍耙涣粒H感興趣的拱手道。
“無論是理財生財也好,還是治國理民也好,均不應(yīng)‘以利為利’,而應(yīng)‘以義為利’。如果治國理財‘以利為利’,則只顧滿足私利,必會損害公利,最終失了人心、毀了國計。這并非獲利,而是失利。因此,只有“以義為利”,義字當先,追求公利,才能贏得民心,充盈國庫,國治久安?!备吖翱坏溃^而又搖頭嘆息道,“奈何如今之人多以利為利,苛捐雜稅開道,榨取民脂民膏,敲詐盤剝商戶,聚斂錢財,民益窮商益窮而國益窮。殊不知,只有以義為利,以農(nóng)為本,以商為輔,發(fā)展生產(chǎn),理財節(jié)用,輕徭薄賦,恤商惠商,減輕商戶負擔,如此民富商富國焉能不富?!?
“肅卿兄此大善,將義利之辨提升至治國理財之高度,肅卿兄當為第一。”張居正聞拍掌大贊。
“呵呵,叔大過譽了,以叔大之見,如何生財理財?”高拱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問張居正如何生財理財。
“呵呵,某亦四字也?!睆埦诱粗吖靶χ氐溃u了一個關(guān)子。
“哦,呵呵,愿聞叔大其詳?!备吖奥劥笮Α?
“無他,固本安民耳?!睆埦诱瑯由斐鍪?,向前一揮,笑著回道。
“民本則邦固,叔大所甚是。”高拱聞,很是贊同。
“固本安民,民者農(nóng)、商也。古之為國者,使商通有無,農(nóng)力本穡。商不得通有無以利農(nóng),則農(nóng)病;農(nóng)不得力本穡以資商,則商病。故商農(nóng)之勢常若權(quán)衡然,至于病,乃無以濟也。天地生財,自有定數(shù)。取之有制,用之有節(jié)則裕;取之無制,用之無節(jié)則乏。王朝之財取之于民,然民力有限,應(yīng)辦無窮,而王朝之費又數(shù)十倍于國初之時,大官之供歲累巨萬,中貴征索溪壑難盈,司農(nóng)、司商屢屢告乏。余以為欲物力不屈,則莫若省征發(fā)以厚農(nóng)而資商;欲民用不困,則莫若輕關(guān)市以厚商而利農(nóng)?!睆埦诱又敿氷U述道。
“重農(nóng)不抑商,叔大與我所見略同啊?!备吖奥?,對張居正愈發(fā)的欣賞。
厲害!
不愧是未來首輔??!
一旁的吃瓜萌新朱平安,在心里默默給兩人點了個贊,在重農(nóng)抑商盛行的封建社會,兩人能有這種看法,很是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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