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東頭人潮涌動,朱平安中狀元的消息像是催化劑,沸騰了人山人海。
朱平安家老鄰居李大爺又一次坐上了自家房頂,將朱平安家院子里的大陣勢看得一清二楚,再看看在朱平安家外面又是爬樹又是墊腳的人群,李大爺老臉滿是驕傲,誰能跟我比,不用費勁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李大爺家的那只大肥狗就不一樣了,前兩天嗓子才好,剛會叫了才一天,今兒那么多陌生人從家門口經(jīng)過,大肥狗扯著嗓子叫了一陣,因為陌生人人來人往太多,導(dǎo)致大肥狗叫著叫著又給累的叫不動了。
“大家都辛苦了,快喝點水歇歇?!?
陳氏叮囑完木匠李大黑,就熱情的招呼報喜的人坐下喝茶歇歇。按照以前朱平安中秀才、舉人、會元時的報喜來看,這些報喜人報完喜,領(lǐng)了賞錢,基本上都是歇歇吃頓喜酒再走人了。
“夫人還請稍等?!?
出乎陳氏意料的是報喜的差役卻并沒有急著坐下,反而像是還有什么差事似的。
“別客氣,坐啊都?!标愂线€以為這些差役客氣呢,便又熱情的招呼起來,陳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兒子中了狀元,陳氏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所以說話時臉上的笑容都掩不住。
不過,出乎陳氏意料的一幕出現(xiàn)了,陳氏這邊才客氣完,然后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一幕,就讓她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
撲通,撲通
在陳氏面前的這些差役全都朝著她跪下了,一個接一下,讓陳氏沒有一點防備。
“你們這是干啥呀,起來呀......”陳氏驚訝的眼睛都睜大了。
“圣旨到......”
就在陳氏驚訝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字正腔圓的圣旨到。
陳氏驚訝的轉(zhuǎn)身,就看到自己剛才塞紅包的那個衣著料子講究的人,手里正緩緩打開一卷明黃的卷軸。
其實剛剛在陳氏熱情的招呼差役坐的時候,這人便站出來了,拿出了明黃的卷軸,差役看到站出來的這人,再看看卷軸,知情的他們便毫不猶豫的下跪了。
縣太爺都飛快的跪下了,院子里外圍觀的群眾哪還敢站著,全都黑壓壓跪下了,隔離的李大爺也咣當(dāng)一聲毫不猶豫的跪在了房頂上,樹上的哥們也都艱難的跪在了樹杈上,甚至李大爺家的那只大肥狗都不知道被誰按著前腿跪下了......
此刻站著的也就只有兩人了,一個是手持圣旨宣讀的府尊大人,剩下的一個就是陳氏了。
圣旨到了,快點跪下,先前跪下的朱父拽了拽陳氏的衣服,然后陳氏才后知后覺的跪下了。
圣旨?
下河村的人們?nèi)俭@呆了,竟然是圣旨?列祖列宗顯靈靈了,這可是下河村有史以來,見到的第一封圣旨,這以后可有的跟人們吹噓的資本了。
朱平安中狀元不是已經(jīng)報喜了嗎,怎么還有圣旨?這圣旨是干什么的?
人們的好奇心,在這一刻達(dá)到了巔峰。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府尊站在那手持圣旨,開始宣布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跪在角落里的朱平俊聽了圣旨的開頭便用胳膊撞了下同樣跪在角落里的父親李守仁,疑惑的開口道,“爹,不都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嗎?”
“什么皇帝詔曰,一直都是皇帝制曰?以后少看那些有的沒的的書!”大伯朱守仁聞,擺著臉教訓(xùn)了朱平俊一頓,認(rèn)為朱平俊是話本開多了。
羨慕嫉妒恨,此刻大伯朱守仁心情非常沮喪,正愁沒地發(fā)泄呢,朱平俊都趕上了,大伯不好好噴一頓才怪呢,當(dāng)然也是等到圣旨宣布結(jié)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