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棠則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甚至看不到父親一面,有時候這樣的活著,恐怕比死了還要難受。
“那個,我還有任務要做,棠棠就拜托兩位照顧了!”
秦陽似乎是感覺到場中的氣氛有些凝重,他不敢再看趙棠一眼,只能是對著劍如星和秦兮說了一句,然后轉身便走。
他也知道因為自己的決定,趙棠可能有些生氣,在這樣情況下,他還能說些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就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反正距離最后的期限還有一段時間,也不必急于一時。
看著秦陽走出大門口的背影,趙棠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那眼眸之中的決絕,昭示了她內心深處的決定。
“放心吧,到時候就算他自己不愿走,我也會將他打暈帶走,可由不得他!”
就在趙棠思緒飄得有遠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頭看去,果然是秦兮在說話。
而秦兮在說話的同時,還朝著趙棠揚了揚眉毛,看著前者這樣的表情,趙棠忽然眼睛一亮。
是啊,如果到時候秦陽不愿走,那就強行將他帶走,想必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秦陽都未必能突破到無雙境。
這二位可是傳奇境巔峰強者,收拾秦陽跟收拾一只小雞崽恐怕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打暈秦陽之后,是由劍如星將其帶回昆侖仙宮,還是由秦兮將其帶回神農(nóng)界?
不過趙棠心想,到時候為了保住秦陽的性命,想必這二位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寸步不讓,畢竟秦陽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相對來說,趙棠自然更傾向于神農(nóng)界,畢竟秦兮跟她一樣是女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極好,遠不像劍如星那副冰冷的面孔。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還沒有到最后關頭,說不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地星的局面還會有一些轉機呢。
當下母女二人就在這青童孤兒院安頓了下來,至少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這里算是整個大夏,甚至整個地星最安全的地方。
…………
從孤兒院大門出來的秦陽,心情一直有些復雜,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做任務,而是在楚江城里閑逛。
如今的楚江市早已經(jīng)人滿為患。
之前的整個江南省人口差不多有六千萬左右,就算在這場浩劫之下死傷慘重,存活下來并進入楚江的,也依舊有將近四千萬。
在全國各大省會城市來說,楚江并不算太大,常年保持的人口不到五百萬,如今一下子多了十倍,簡直就是超負荷運轉。
大街上隨處可見打地鋪的人,而更多的則是尋了一個地方打坐修煉,修煉的自然就是官方發(fā)布的煉體術了。
你還別說,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時間,不少人在修煉了煉體術之后都有所收獲。
甚至已經(jīng)有一部分人成功修煉出了古武內氣,成為了一名體境古武者。
由于越來越多的人從煉體術上得到了好處,而且現(xiàn)在又是人擠人,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可,這就是一個現(xiàn)身說法啊。
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比從別人那里道聽途說聽來的傳,顯然要直觀得多。
體境的古武者雖說不能肉身擋子彈,或者說什么開碑裂石,卻比一些軍方所謂的兵王都要強橫許多。
當這種明顯的身體素質差距體現(xiàn)出來之后,煉體術的推廣赫然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進入了真正全民古武時代。
守護楚江的軍方兵士們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們原本身體素質就不錯,修煉了煉體術之后,成為體境古武者的機率肯定更高。
楚江之所以得名,是因為一條大江橫貫楚江市區(qū),自西向東,流入大夏最大的一條大江之中,最后匯流入海。
而這天寬闊的楚江之上,有著諸多的船只在航行,船上裝滿了物資,運送到楚江各地,比起陸路運輸來,更要方便得多。
畢竟陸上人滿為患,很多道路都被擠占,而且貨車一次性能裝的東西,也遠遠比不上航運。
如今正是炎夏,原本就炎熱無比,再加上大難將至人心惶惶,所有人的心情都極為煩躁。
在這種情況下,靠近江邊的民眾自然更多一些,在如此炎熱的盛夏吹一吹涼爽的江風,也算是能讓心情稍為舒暢一點。
更多的人則是在楚江邊上找了個位置盤膝而坐,自然是在修煉煉化術,似乎越是靠近江水,天地靈氣也要更濃郁一些。
嘩啦!
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安靜的江面上突然傳出一道巨大的水聲,緊接著一頭身長近十米的龐然大物,赫然是從江水之中一躍而出。
遠遠看去,那像是一條巨大的水蛇,或者稱之為水蟒更為合適,普通人根本沒有見過這么長這么粗的蟒蛇。
“不好!”
當一道驚呼聲發(fā)出之后,那從江水之中躍出來的水蟒赫然是一個甩尾,目標正是其中一艘貨船上的一名水手。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那艘貨船上的水流直接被蛇尾一卷,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便被水蟒給拖入了水中。
緊接著那里的水面就冒起一團殷紅水花,哪怕是離著這么遠,岸邊圍觀的眾人,似乎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是讓那艘貨船上的人們一下子慌了神,周邊數(shù)十艘貨船上,也不斷發(fā)出驚恐的叫喊聲。
不少貨船都不停地朝著江邊駛來,想要遠離那危險之地,但這些臨時征調來的貨船,又能有多強的馬力了?
嘩啦!
片刻之后,又是一道水聲傳進各人的耳中。
待得眾人看去,赫然是剛才那條巨大的水蟒再一次躍出水面,一口咬中了一艘貨船上的人。
這一次的場面更是嚇人,那個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直接被水蟒一口吞入了肚中,連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半點,就成了水蟒腹中之食。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所有旁觀之人驚恐萬分的時候,一連串的響聲終于從岸邊響起,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眾人總算是放下了一些心來。
原來官方在這楚江沿岸,也設置了一些火力點,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時候看到有水蟒躍出水面?zhèn)?,把守在這岸邊附近的軍士們終于開槍射擊了。
這些兵士明顯訓練有素,他們的目標只是那頭巨大的水蟒,子彈呼嘯而過,完全沒有傷到過往貨船之上的那些平民。
只是楚江江面寬有數(shù)百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哪怕水蟒體形巨大,想要將之射殺,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而且水蟒實力強橫,自然不可能停在那里讓子彈打在身上。
偶爾有一兩顆子彈射中,水蟒堅硬的鱗片也能將之擋在身外,濺起的一道道火花,讓幾名兵士的臉色都異常難看。
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也并不是沒有跟變異獸戰(zhàn)斗過,可以前那些變異獸,在被子彈射中的時候,還是會受傷的。
據(jù)大夏鎮(zhèn)夜司那些變異者所,當變異獸的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肉身擋子彈,尤其是一些防御力極強的變異獸,根本就不怕普通的子彈。
當然,或許也有距離實在太遠,子彈射到水蟒身上的時候已經(jīng)威力大減的原因。
但這樣的一幕,無疑是讓岸邊所有人都心生絕望。
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頭畜生在江水之中肆虐,一次又一次虐殺船上的平民嗎?
貨船的速度本身就不太快,而那頭水蟒在江水之中又極其靈活,主動權完全掌控在它的手里,它想殺誰就殺誰,想吃誰就吃誰。
僅僅是在此處的江面上,就有數(shù)十艘貨船。
現(xiàn)在這些貨船上的人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水蟒先針對的是其他貨船上的人類,那樣自己就有機會逃到岸邊了。
“畜生,有種過來跟老子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怒吼聲突然從岸邊某處響起,似乎離那射擊點并不太遠。
“是莊先生!”
如果說其他人都沒有認出這個大胖子是誰的話,那作為官方的兵士,正在開槍射擊的這幾人,則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們知道此人名叫莊橫,代號霸王,是大夏鎮(zhèn)夜司楚江小隊的成員,一身實力極其強悍,就算在變異者中都不算弱者了。
這段時間變異獸肆虐,哪怕是在楚江城里也并不安全,很多兵士還被派往各地拯救平民。
軍管政策之下,實行的是輪換政策,比如說在外間跟變異獸戰(zhàn)斗過后的兵士,都會回到楚江休整幾天。
當然他們也不是真的睡覺休息,而是會被派往城內各地鎮(zhèn)守,一邊防備可能出現(xiàn)的變異獸,一邊還要震懾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平民。
眼前這幾個兵士,就是從外間輪換過來鎮(zhèn)守這楚江沿岸的,而他們這一隊原本有十幾個,現(xiàn)在卻只剩下了五六個。
顯然消失的那些人,都是之前在外間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死在了變異獸的手中。
而那一次跟變異獸的戰(zhàn)斗,正是在他們即將全軍覆沒的時候,霸王莊橫及時趕到,將所有變異獸全部斬殺,救下了他們六個人。
六人之中,其中一人斷了一只手臂,另外一人臉上有一道猙獰之極的傷疤,剩下的四人倒是零件俱全。
這個時候他們看到這位救命恩人的時候,盡都有些激動,同時心頭升騰起一絲希望。
畢竟這位是鎮(zhèn)夜司的變異強者,說不定就有什么辦法能收拾楚江內的那條巨大水蟒,救諸多船員于水火之中。
“是你們啊!”
聽得某人的呼聲,莊橫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對于這幾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也很欣賞這支小隊的英勇作戰(zhàn)。
不過此刻莊橫關注的重點并不是這幾人,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江面上的那不時躍出水來攻擊人類的巨大水蟒。
莊橫的臉色有些難看,雖說在七星曜日爆發(fā)的這幾個月來,他從融境初期突破到了融境中期,但顯然是不會飛的。
他的縱躍能力自然極其不俗,可讓他穿過數(shù)百米的江面,去水上跟那頭水蟒大戰(zhàn)三百回合,還是有些太難為他了,畢竟他不會飛。
“所有船只,不要慌,聽我命令行事!”
既然已經(jīng)趕到了這里,莊橫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船員全部死在水蟒手中,所以下一刻他赫然是大喝了一聲。
“以我所在的位置為直線,所有船只以這條線為標準??浚嗷ラg隔不要超過二十米,給我搭出一條路來!”
莊橫運起自己融境中期的變異力量,他清楚自己必須得有落腳點,然后靠近那頭水蟒,這才有機會救下剩下的人。
只不過在莊橫大喝聲出口后,那些剛才慌亂逃命的船只,卻并沒有依而行,想來是覺得自己保命要緊。
“你們逃不了的,趕緊照我的話行動!”
莊橫再次大喝出聲,但那些船依舊不為所動,在這種生死時刻,他們只想離那頭水蟒越遠越好。
“看來非常時期,還得用非常手段?。 ?
見狀莊橫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聽得他口中喃喃出聲,然后一雙銳利的小眼睛,就轉到了旁邊幾名軍士的身上。
“我最后再說一次,誰敢不聽號令,一律射殺!”
隨著莊橫再一次的高聲響起,所有岸邊的平民都是身形一顫,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不成這些人真的敢當眾射殺平民百姓嗎?
事實上莊橫也不想將事情鬧到這一步,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江面上那些貨船上的人,至少也得死一半。
真以為各自為政開船奔逃,就能逃得過那水蟒的毒手嗎?
與其這樣,倒不如用雷霆手段先震懾了那些被嚇破了膽的船員再說。
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怕死的,那些人不聽號令企圖獨自逃命,是覺得自己可能逃得掉而已。
但現(xiàn)在你不聽命令,就很有可能會被岸邊的槍手射殺,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搏一把呢。
“是!”
雖然這幾個兵士心頭也有些打鼓,但一想到如今的局勢,還有眼前這位莊先生的身份時,他們卻又沒有太多猶豫。
嗒!嗒嗒!
接下來當幾道槍聲傳出之后,其中一艘貨船的船舷就濺射出了一連串的火花,頓時讓那艘貨船不敢再往岸邊駛來了。
看來這幾個兵士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并沒有直接射殺船員,而是射在船舷之上,先給那些家伙來個下馬威再說。
而現(xiàn)在江心有那條巨大的水蟒,岸邊有長槍短炮等著自己,留給他們的似乎已經(jīng)只剩下一條路了。
如果說剛才在莊橫大聲高呼的時候,這些船員還不是太過在意的話,那現(xiàn)在子彈打在船上濺射出火花,總算是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今七星曜日已經(jīng)開始三個多月的時間了,活下來的這些人,早已經(jīng)接受現(xiàn)實,不再心存僥幸心理了。
曾經(jīng)的那種安居樂業(yè),啥事不做也能吃飽喝足的好日子,必將一去不復返。
整個楚江都已經(jīng)納入了軍管區(qū)域,不僅是軍用物資,就算是平民百姓的吃穿用度,很多都是由官方來統(tǒng)一調配。
正如莊橫所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這種在以前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在如今的局面之下,卻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所以這些船員知道,如果自己再執(zhí)意往岸邊跑,不遵循那個胖子命令的話,那些子彈是真有可能將自己射殺的。
在這樣的局勢下,人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
那些射殺他們的兵士們,也不會受到什么制裁,畢竟是他們不聽命令在先。
更何況無論是江里的船員,還是岸邊的那些旁觀民眾,其實都知道那位莊先生并不是無理取鬧行事暴戾,而是想要鋪出一條路去斬殺那頭肆虐的大水蟒而已。
如果任由這條水蟒肆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楚江之中。
而且有著這條大水蟒變異獸的存在,想必以后都沒有船敢再下水運送物資了,那對楚江所有人的生活都會造成嚴重的影響。
只有將那條大水蟒徹底斬殺,才能讓這片水域恢復安全。
在這種大難之下,明白人似乎也變得多了起來。
他們不會抓著一件小事上綱上線,說莊橫兵士射殺平民什么的。
當一件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痛。
而如今的大夏鎮(zhèn)夜司,就是整個大夏民眾的守護神,是黑暗之中的一道曙光。
看那幾個兵士對大胖子如此敬畏,旁觀眾人不難猜測這位是來自大夏鎮(zhèn)夜司。
既然如此,聽其命令行事就行了。
嘩啦!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水聲從江面上傳將出來,赫然是又一個船員被水蟒給拖入了水中,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快,快,轉舵轉舵!”
眼看事態(tài)危急,岸上又沒有轉圜的余地,糾結了片刻的諸多船長們,都是下達了這樣一道命令。
在莊橫欣慰的目光之中,這些免費鎮(zhèn)定下來的船員們,倒是技術熟練,很快便在他面前的江面上,用船只排成了一條直線。
數(shù)十船貨船一字排開,差不多都是相隔十多二十米的距離,等于是在江面中心和岸邊搭起了一條生命線。
只是那幾艘離江心頗近的貨船之上,所有人都是臉色蒼白,身形也是瑟瑟發(fā)抖。
想來他們硬著頭皮搭起這條路,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水蟒下一個獵殺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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