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忌沒成想王寶來和老王爺神補刀,居然把秦信逼到絕路上來,心內歡喜,可表面不露聲色道:“你想要一場公平的對決?怎么才算是公平的對決呢?”
秦信突然大聲道:“如果想讓我?guī)ПM去可以,但是必須給我足夠的時間安營扎寨,不能那個……那個什么來著?半半……對,不能半渡而擊!”
一聽秦信提出這么一個非??尚Φ臒o理要求,田不忌都快傻了!
“給你足夠的時間安營扎寨?我沒聽錯吧?一千人馬進去拼殺,多則一兩天,少則幾個時辰就能分出勝負,你安的什么營?扎的什么寨?”
秦信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問道:“難道你不需要安營扎寨嗎?如果不安營扎寨,馬匹糧草放哪?開火做飯在哪?傷殘士兵的救治在哪?晚上睡覺休息在哪?如果沒有營寨,萬一下雨了怎么辦?我總不能讓士兵沒吃沒喝沒地方睡吧?”
田不忌再次懵逼,反問道:“不好意思,三皇子,我聽你的意思,你這是打算長期作戰(zhàn)嗎?而且還要帶馬匹進去?難道你不知道里面多數地形根本就不適合騎兵作戰(zhàn)嗎?”
秦信一臉疑惑地道:“沒有騎兵怎么快速發(fā)起沖鋒呢?沒有騎兵怎么能快速到達目的地呢?實話告訴你,我們不僅要帶馬匹進去,還要帶著大量車架進去,否則那么多東西怎么往里運?”
“什么?!你還打算帶著多架馬車進去?你沒開玩笑吧?”
秦信搖了搖頭道:“誰和你開玩笑!傳令,讓隊伍閃開,把車架露出來!”
王寶來還真下令了,隊伍一分,把后面的馬車露了出來。
田不忌一看可好,秦信簡直帶來了多個雜貨鋪,大車上不但有旗鑼傘扇,還有鼓號鑼錘、鍋碗瓢盆,甚至為了讓車里裝得更多,很多車的周圍都用竹筒圈起來形成柵欄,使得里面的東西能裝得高高的。
難怪秦信要時間,還不讓東齊人馬半渡而擊,因為不給他足夠的時間往里運東西的話,別說拼殺了,南楚的人馬自己都能把自己擠死。
田不忌差點笑出聲,問道:“帶這么多東西是誰出的主意?話說帶點吃的倒也可以理解,還帶著那么多干草為何?難不成想給我們來個火攻?”
秦信略顯尷尬,張了張嘴,剛要說是他的主意,可是王寶來卻搶先道:“是……是本帥的主意!帶草怎么了?誰知道谷里啥情況,萬一都是石頭山,沒有綠草,我們的戰(zhàn)馬不就得餓著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你連這個最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王寶來說完后突然咦了一聲,問道:“對了,怎么沒看見你們帶這些東西?沒帶這些東西,你們吃啥,喝啥,士兵受傷了怎么辦?”
田不忌看著王寶來,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玩味地道:“王大統(tǒng)帥,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本帥當然想聽真話了!”
“好!不妨告訴你,我想速戰(zhàn)速決,爭取一兩天結束戰(zhàn)斗!至于說吃的喝的,這不很容易嗎?隨便讓士兵們帶點干糧不就可以了嗎?再說了,只要你們有了,不就等于我們也有了嗎?”
“什么叫只要我們有了,就等于你們也有了?難不成你們還想搶我們的?咱們雙方立的可是正常賭約,行的可是君子之戰(zhàn),你們千萬別胡來,否則就是違信背約,生孩子像猴子!”
田不忌差點再次笑出豬叫,心里暗道:“這特么得多幼稚才能說出這樣的傻話?本皇子何止要搶你們的物資,還要把你們的人頭一個個割下來,從而達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可笑,真特么的可笑!還君子之戰(zhàn)!戰(zhàn)爭充滿了詭異和欺騙,哪來的君子?南楚這是得多沒人才選出這么一個玩意出來?該著本皇子要把臉露到天上去!碰到這樣只會紙上談兵的蠢貨,南楚想不亡都不行!”
“好!本皇子答應不搶你們就是!”
田不忌嘴里這么說,可心里卻在想:“你們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應該相信本皇子的話才是!哼,和我講信用,那不是與虎謀皮嗎?幼稚!”
“好!一為定!”王寶來沒心沒肺地說道,神情中還帶著一絲迷之自信,就像勝券在握一樣。
突然,田不忌想起一事來,有心無心地問了一句:“對了,不是說南楚新封出九大戰(zhàn)神嗎?他們人呢?不會藏起來了吧?”
一聽田不忌提起九大戰(zhàn)神,王寶來的心里咯噔一下,不過這小子演技不錯,突然破口大罵起來:
“什么他娘的狗屁戰(zhàn)神,如果不是靠奇技淫巧橫掃了京城幾大賭場,他們哪有資格封神?哼!惹了別人也就算了,偏偏他們連我們王家的利劍賭場也不放過,竟敢騙走我們大量白銀,真是可惡至極!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本將軍掛帥當日就會清算他們,讓他們把吞下去的王家錢財百倍吐出來!可惜,時間不允許,只能待我凱旋班師后,再拿他們開刀!”
田不忌既然打算搞個大行動滅掉南楚,這段時間的密探當然就會不間斷地捕捉寒山城里面的各種信息,所以他還真知道幾大戰(zhàn)神橫掃各大賭場的事。
至于太后壽誕之日發(fā)生的事,由于沒有一定官階根本無緣宴會,所以里面發(fā)生的一系列爭斗,東齊密探只能靠坊間傳聞探聽一點出來。
而像蕭飛逸找出李無極這樣的絕密事件,就算南楚很多重臣都不知道來龍去脈,東齊密探當然更加無法得知了。
所以當王寶來出口成臟后,田不忌就更加不把所謂的九大戰(zhàn)神放在心上。
反正戰(zhàn)神不是蘿卜白菜,不可能說有就有!
再說了,他這次率領的人馬可是超級戰(zhàn)隊,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遇見的,所以根本就不怕南楚耍什么花樣。
老王爺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故意對秦信道:“信兒,你還是太短練了!本王早就和你說過,行軍打仗拼的是士氣和實力,而非軍需保障!看,連本王都要被笑話了!對了,你打算用多長時間安營扎寨?”
秦信明顯底氣不足,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來,并未答話。
“你只需一炷香時間?這會不會有些倉促啊?”老王爺一臉疑惑地高聲道。
秦信連忙搖頭否認道:“不不不……不是的!”
老王爺恍然大悟般道:“是本王糊涂了!信兒你說的應該是一個時辰吧?”
秦信再次搖頭,支支吾吾地道:“我說的是……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