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花燈盛會
眼見魔琴老祖三人就要發(fā)怒,倪霧立刻用眼神和手勢制止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能用嘴咬,指定不用動手。
一想到這兩個家伙如此無禮,倪霧眼珠一轉(zhuǎn),來了壞心眼,沖他倆一抱拳道:“兩位仁兄請了!”
趙、王二人一見倪霧主動打了招呼,立刻停止了交談,一起抱拳回禮。
“二位可是在找前幾日進(jìn)謝府的那個頭戴蓑帽的家伙?”倪霧故意問道。
趙、王二人一聽,倒也沒有否認(rèn),都點了點頭,不過略顯尷尬,知道剛才所之事被倪霧聽去了。
倪霧不動聲色,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那個家伙我認(rèn)識,姓祖名中,中間的中,就是一個農(nóng)夫,偶爾沾點筆墨就忘乎所以,其實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
“他剛才還在這附近呢,應(yīng)該還沒進(jìn)去!兩位仁兄如果真著急找他,莫不如喊兩聲,也許他聽見就能過來?!?
“他剛才就在這附近?”趙飛問道。
“對!就在這附近!”倪霧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王越道:“趙兄,沒準(zhǔn)兒祖中還真就在這附近,我們可能也只是無緣對面不相識罷了。”
這兩個學(xué)子,一個叫趙飛,一個叫王越,雖有些才華,可卻不知道江湖險惡,哪里知道他們身邊的這位絕世佳公子正在給他們挖坑。
趙飛一想也對,畢竟上次兩人沒有見過倪霧到底長啥樣,萬一今天人家沒戴蓑帽,光靠帽子可是找不到人的。
一見倪霧挺急人所急的,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二人若沒啥行動的話,倒顯得剛才不由衷,不夠坦蕩了。
見倪霧幾人都用熱切的眼神看向這邊,王越道:“趙兄,要不咱倆就喊兩聲,看他在不在?我是真挺好奇他到底送了一個什么作品進(jìn)去!”
趙飛一聽王越這么說,想了一下道:“要不咱倆都喊兩聲吧!”
王越道:“也好!”
于是兩人真的開口喊了起來。
“祖中可在?”
“祖中,你在哪兒?可否過來一敘?”
“祖中!祖中!”
“喂,有人看見祖中了嗎?”
……
四周學(xué)子初時不以為意,可這兩個家伙平翹舌不分,讓人聽了明明就是在找祖宗,于是竊竊私語之聲不斷響起。
“哪來的兩個傻子,上這兒找什么祖宗?”
“他家祖宗不是在祠堂里面嗎?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這兩個家伙這是缺祖宗,還是想認(rèn)祖歸宗???”
“他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缺爹少爺?shù)闹靼?!?
……
正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倪霧說得明白,他們要找的人姓祖名中,中間的中!
他們舌頭發(fā)硬,硬是喊出了祖宗的味道,可潛意識里始終覺得自己是在喊祖中,所以根本就沒有覺出什么不妥。
見旁邊很多人都像看地主家傻兒子一樣地看著他倆,趙飛與王越有些不明所以,也就不再繼續(xù)叫喊。
倪霧搔了搔頭道:“你倆要找的祖中可能沒在跟前,否則我定會認(rèn)出!哦,對了,我這兒恰有祖中寫的一首小詩,既然和兩位有緣,那就送給二位吧!待二位有機會見到祖中后,就說我代他向你們問過好了!”
說完一使眼色,顏如玉立刻把魔琴老祖寫的那首小詩拿出來。
原來顏如玉覺得這首小詩挺好玩,沒舍得讓柳山扔,親自收藏了起來。
詩雖然是搞怪整人的,可卻是魔琴老祖所寫,其字跡霸氣縱橫,還真不是蓋的,比一些書法名家寫得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
剛才聽趙、王二人竟敢當(dāng)著幾人的面侮辱倪霧一股子土腥味兒,還說什么抓田鼠湊銀子,顏如玉當(dāng)場就想質(zhì)問二人了。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像個長舌婦人一樣在人家背后說壞話,那是學(xué)子所為嗎?
她本正生氣,可倪霧一個祖中與祖宗的障眼法,就把他二人玩于股掌之間,讓顏如玉在氣憤之余,又有些憋不住笑。
如今一見倪霧又想拿那首小詩禍害人,索性也就忍痛割愛,成全他們就是。
王越和趙飛剛才本就被顏如玉的絕色所吸引,只是在眾多學(xué)子跟前謹(jǐn)遵非禮勿視的原則,不敢太過肆意,所以才高談闊論,以期博得美人好感。
如今一見顏如玉主動遞過來一首小詩,真是喜出望外,就像接圣旨一樣地接了過去。
倪霧打了一個響指,說了聲走,之后瀟灑轉(zhuǎn)身,頭前行去。
顏如玉憋著笑,立馬也跟了過去。
柳山也不是省油的燈,特意走在最后面,不忘友情提醒趙、王二人:“兩位,那可是你要找的祖中寫的,你們一定要仔細(xì)研究,最好大聲讀出來,那才能體會出里面的深遠(yuǎn)意境!記??!千萬記住!一定要大聲讀出來!”
柳山自己吃過虧,也巴不得這兩人上當(dāng),所以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讓趙、王二人感覺他的真誠與熱情撲面而來。
趙、王二人本以為他們心里的祖中真的不學(xué)無術(shù),所以還心存戲謔之意,想看看祖中怎么出丑。
可一打開那普通的紙張,兩人立馬驚呆了。
紙上的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似征戰(zhàn)的將士枕戈待旦,整裝待發(fā),無形之中竟似散發(fā)出一股殺伐之氣。
再看詩文,既然要描寫春天,可卻以臥梅開篇,立刻給人以寒梅在雪中怒放的即視感,有“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隱喻。
兩人先是被字體震撼,之后又被小詩意境折服,再加上柳山的友情提醒,立刻改變了對祖中的看法,居然不自覺地誦讀起來。
文人讀書還有一個毛病,喜歡搖頭晃腦,如果再安個九尾狐貍尾,估計九根尾巴也都能搖晃起來。
“我蠢!我沒有文化!……俺只會種地!……”
周邊學(xué)子本來就覺得這兩個家伙精神有問題,如今一見二人就像小合唱一樣搖頭晃腦抖尾巴誦讀起來,頓時把目光全都集中在這二人身上。
可一聽內(nèi)容,臥了一個大槽馬,將了一大軍!
有蠢的,可有這么蠢的嗎?
你會種地就會種地唄,士農(nóng)工商,各練一行,會種地就了不起嗎?
你看你倆那驕傲得意的樣子,難道滿山遍野種人參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把海參移植到陸地上來了呢!
還要問你是誰?
你倆又能是誰?
又不是清華書院的人,至于那么囂張嗎?
不就是一個是藍(lán)瘦學(xué)院的趙飛,一個香菇學(xué)院的王越嗎?
藍(lán)瘦學(xué)院的名氣都不如蘭香學(xué)院,人家至少還會炒菜刨溝,你們藍(lán)瘦學(xué)院的學(xué)子啥時候這么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