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漫漫雖然一路很是擔憂,但到了此刻,她既然知道程煜回來也已經晚了,反倒是徹底鎮(zhèn)定了下來。
微微點了點頭,柳漫漫不再是媚視煙行的姿態(tài),說:“所以,兇手只能是謝彥文,對么?程煜,幫我找到他?!?
程煜緩緩搖了搖頭,說:“首先,我們甚至都還不能確定鄧景亮已經死了,其次,即便真的發(fā)生了不幸,我們也需要先找到他的尸體。從我目前的發(fā)現來看,謝彥文嫌疑的確最大,但郭平安和蘇溪也未必就沒有嫌疑。這樣,你先把房門打開,我們從露臺看看鄧景亮和謝彥文的房間,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
柳漫漫雖然不明白程煜為什么會說郭平安和蘇溪也有嫌疑,但卻明白程煜沒必要騙自己,而且先確定當下的情況的確最為重要。
于是她掏出房卡,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兩人魚貫而入。
從露臺門出去之后,程煜本想說兩人各檢查一間房,但考慮到柳漫漫的情緒隨時有可能失控,所以他還是陪著柳漫漫一同先翻向最西頭鄧景亮的房間。
鄧景亮的房間落地窗后,窗簾大開,一覽無余,屋里談不上整整齊齊,但也算不得太凌亂,所有一切都呈現在程煜和柳漫漫的眼前,空無一人,鄧景亮并不在屋內。
而在起居室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只小小的藥箱子。
或許鄧景亮真的是平時經常玩戶外吧,又或者是因為突然間要來到這樣一個孤島之上,且還有他的表姐同行,所以才帶上了這只小藥箱。
藥箱的蓋子開著,顯然是鄧景亮拿了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這似乎說明,鄧景亮真的就是回來取藥的,拿完藥之后,他就準備回到海邊,可卻在門口遭到了謝彥文的暗算,從而沒能如約回去。
但是,這里邊有個非常大的問題,時間對不上。
眼看著柳漫漫又有氣急敗壞的趨勢,程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柔弱無骨,應該是讓人握住非常舒服的一只手,但此刻,卻顯得有些冰涼,掌心之中還有些汗液。
“還不一定,別慌?!?
“什么不一定?”柳漫漫凄然抬頭。
程煜道:“什么都不一定?!?
“你想安慰我小亮還沒死?”
“這只是其中一個不一定。第二個不一定是兇手未必是謝彥文?!?
柳漫漫掙脫程煜的手,瞪著他,說:“你是不是還想幫蘇溪說話?”
程煜皺起眉頭,心說這都哪跟哪啊,這跟蘇溪又有什么關系?
但考慮到此刻柳漫漫的情緒,程煜只是嘆了口氣,說:“咱們先去看謝彥文的房間,看完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說明我的發(fā)現以及我的推論?!?
柳漫漫認真的看著程煜的眼睛,最終點了點頭,兩人又連續(xù)翻越過重重的圍欄,來到了和柳漫漫的房間其實只有一墻之隔的謝彥文的屋外。
只是,跟程煜預料的差不多,謝彥文的房間,窗簾拉的非常好,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到屋里任何的情形。
“你拉著我干嘛?”柳漫漫急了。
程煜說:“我要不拉著你,你一定就已經破窗而入了。老倫敦在呢,咱們至少可以去找它,讓它開門?!?
柳漫漫一想也對,二話不說就回到了自己的露臺上,沖進屋內,連露臺門都不管了,徑直沖向走廊。
程煜還在幫柳漫漫關著她露臺門的鎖,耳邊就已經傳來了柳漫漫呼喊老倫敦的聲音。
本以為老倫敦的聲音會應聲響起,可沒想到柳漫漫喊了半晌,也沒見老倫敦回答。
毫無疑問,老倫敦是又出去了。
程煜站在起居室內,他幾乎都能想到柳漫漫接下去要做些什么了,但他早已把通往露臺的路擋的嚴嚴實實。
“你讓開,我去砸了那玻璃?!绷鋵嵰呀浰闶呛苕?zhèn)定了,但顯然,程煜認為她鎮(zhèn)定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