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眾人皆默不作聲,因為他們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了解這些,這屬于專業(yè)領域,跟智商高低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么,程先生,所以陳宇的尸體有沒有被移動過呢?”
出聲的人是鄧景亮,程煜甚至能聽到來自于他口中牙齒摩擦的聲音,顯然,饒是他一直想要裝出一個愣頭青極易被觸怒的人設,但此刻他也感到了緊張,又或者,還有少許的害怕。
畢竟,昨晚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卻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尤其是根據(jù)程煜的判斷,陳宇的死亡時間竟然是昨晚。
程煜搖了搖頭,說:“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以我的個人判斷,陳宇就是在這個位置遭到殺害的?!?
“兇器是什么?是老倫敦所說餐廳不見了的那根瓷質(zhì)湯匙么?”
問出這個問題的,是蘇溪,雖然當時是程煜和鄧景亮站在工具間外由程煜詢問的老倫敦,但除了謝彥文外的其他幾人,也都在大廳之內(nèi),程煜和老倫敦的對話他們顯然都是聽見了的。
程煜再度搖了搖頭,說:“并不是。”
郭平安著急的問道:“那是什么?”
“我沒有看到兇器的全貌,所以不敢妄,那件兇器已經(jīng)完全嵌入在陳宇的傷口之中了。從傷口處看,那個兇器是一件圓柱形的金屬,要想確切的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恐怕要將其從傷口中取出才能確認。”
眾人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各自下意識的倒退半步,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這個人的力氣得多大啊,而且這很難做到吧?要怎樣才能把整個兇器全都插入到人的身體里呢?”白小玟仿佛是在自自語,訥訥的說著,表情極度惶恐,身體也在輕微的哆嗦著。
程煜聳了聳肩膀,說:“暫時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接下來,我打算檢查一下臥室,不知道那里邊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程煜又道:“老倫敦,還請你進入臥室先把燈打開吧,然后同樣,你記錄一下臥室里的情況,以防止我放入或者取走又或者移動某些物件。”
老倫敦依“滾”入臥室,隨著一聲輕微的噠響,臥室里明顯亮起了燈光。
也就兩秒鐘左右,臥室里傳來老倫敦的聲音:“好了,程先生,您可以進來了?!?
程煜對著門外眾人點了點頭,信步邁入。
陳宇的臥室跟程煜那件如出一轍,所有的擺設都一模一樣,這里的客房俱是如此。
床上的被褥已經(jīng)被掀開一角,很明顯有人躺過的痕跡,枕頭上也留下了被頭部壓過的痕跡。
程煜想象著一米九八的陳宇,躺在這張兩米乘兩米三的床上,考慮到頭部不可能頂?shù)酱差^,陳宇的雙腳如果伸直了的話,應該幾乎要伸出床外了。
但是,床上的被子就像是酒店里那樣,尾部是被壓在床墊和床架之間的,陳宇的被腳卻并沒有從床墊和床架之間被抽出,這樣的長度,除非陳宇是靠在床頭半坐在床上的,否則他的雙腳一定會感到非常不舒服。
由于隔了一間房,程煜并沒有立刻講述這些,他可不想高聲呼喊仿佛聲嘶力竭一般。反正目前還沒看到血跡或者其他打斗掙扎的痕跡,程煜覺得這些細節(jié)可以等到他全部檢查結(jié)束之后再告訴外邊的人。
陳宇的尸體就在起居室,他身上穿的依舊是下午的那身衣服,考慮到他的死亡時間必然是在晚餐之后,當時大家各自上樓回屋,肯定都超過了九點,有些甚至更晚。而整個下午陳宇都在一樓大廳并未離開,這意味著,除非陳宇早晨來到這里之后,就在床上躺過,否則,床上的痕跡就形成于他晚餐后回屋到他被殺害之間。
程煜繞過盥洗臺,查看了一下洗手間和淋浴間里的情況,淋浴間里明顯有使用過的痕跡,尤其是墻角上放置的洗浴用品,很明顯被人使用過了。
而且就在盥洗臺旁邊,有一件明顯被穿過的浴袍。
思考了一下,程煜推斷,陳宇在晚餐后回到屋里,先沖了把澡,然后穿著浴袍上了床。大概是背靠床頭的坐姿吧,但從枕頭的痕跡又并不像是如此。不過這個細節(jié),可以待會兒再考慮。
不管陳宇當時是呆在屋里的何處,總之,他聽到了敲門聲,由于彼此之間都有足夠戒心的緣故,他當然會詢問門外是誰。很顯然,門外的那個人,讓陳宇放松了警惕,但出于某種原因,大概率是因為對方是一名女性,所以陳宇讓對方稍等,自己重新穿上了白天的那身衣服,這才打開了房門。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程煜無法推演,總之,那個人應該是一個陳宇比較信任,又或者是能讓他感覺放心的一個人。
但是,在某種情況下,那個人卻突然出手殺害了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