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看了看那件瓷器的底座,中間一個圓,圓形里寫有一個“柴”字。
這一下,程煜徹底確認了,這就是柴窯,雖然這件瓷器一旦面世,必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瓷器專家都會把目光聚焦于此,等待最終的鑒定結果。但此刻,程煜覺得,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絕對就是被認為沒有傳世的柴窯了。
他將那件瓷器湊到眼前仔細的觀看,果然,也看到了那極其細小的開片,就像是魚身上的細鱗一樣,一層層,一道道,滋潤卻細媚,哪怕是像程煜這樣對藝術品收藏并沒有太多興趣的人,也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把玩半晌,程煜終于將那只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墻角,他有些奇怪,為什么只有一件瓷器,其他的珍寶呢?
程煜估計,答案還在那根一米多直徑的柱子上。
幾乎把眼睛都貼在了那個暗格里,程煜也沒能找到什么古怪之處。那個暗格,除了靠外的這一面,其余五面就是普通的細灰面。程煜一面面的敲打過,聲音都差不多,不算是實心的,但也沒有那么空,至少沒有聽到回聲,這說明這個暗格周圍,至少有幾公分后的土石層。
而整個暗格內(nèi)部,異常的平整,沒有任何可能存在機關的地方。
甚至程煜上下左右去推動暗格,以及暗格的那些面,都沒有半點松動的痕跡,這讓程煜著實百思不得其解。
繞著柱子走了好幾圈,程煜始終看不出什么端倪。
總不可能朱佑樘當年就給他母親的族人賞了這么一件瓷器吧?就算是柴窯再如何珍貴,你一個皇帝,這也有點兒摳的過分了吧?難不成朱佑樘也曾經(jīng)是神摳系統(tǒng)的宿主之一???
拎起一只應急燈,程煜把這間圓形的屋子周圍的墻面上,也都敲打了一遍,但是,那些墻體顯然結實無比,敲上去甚至于半點聲音都沒有,足見其完全就是死墻,后邊絕沒有半點空間。
無奈之下,程煜只得又回到那根柱子前,他想,難道是這柱子里原本藏著什么機關,但是四百年的時間過去了,那些機關已經(jīng)失效了,所以,只有把這根柱子砸開才能看到里邊的東西?
可又一想,程煜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紀取善當年費勁巴拉的建造了這間密室,并且將朱佑樘上次給他們族人的珍寶都藏在了這里,卻又在這間真正的藏寶密室外砌起了一堵墻。這就是根本沒打算再讓后人進來的意思。
程煜估計,要不是因為紀取善在那堵墻上打了很多眼,當年大概率是用來懸掛靈位揮著擺放靈位用的,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時間,那些孔眼已經(jīng)導致了墻體的龜裂,再加上今天那幫廚師在黑暗中仿佛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這才終于把那堵墻給撞倒了。否則,就以那堵墻的厚度,剛才程煜已經(jīng)看過了,至少三十公分,正常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墻后還別有洞天的。
既然這間真正的藏寶密室都已經(jīng)是被封死的狀態(tài)了,紀取善又有什么必要搞什么機關,程煜算是看出來了,紀取善當年把皇帝御賜的珍寶放在這里,就根本沒想著讓自己的族人再拿出去。不過,要不是他的這種想法,這些珍寶大概率在他死后,早就他被的后代族人們變賣一空了。
那批珍寶肯定不止這一件,可是,其他的都去哪兒了呢?
或許,這圓柱墻面上的文字,能夠給出答案,但程煜卻看不懂這些字,也就根本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程煜掏出了手機,打算先把圓柱上的那些字跡拍下來。不管如何,至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件柴窯,光是這件柴窯,一兩個億也絕沒什么問題吧?但是,程煜又同時想到,如果僅僅只有這一件柴窯,說一兩個億可能還說低了,但也許五十塊錢也還嫌高了。還是那句話,根本沒有人知道柴窯長什么樣,除非有一批瓷器可以做橫向比較,否則,無論這東西是真是假,也都會有人出來質疑。而只要是存疑的物件,是肯定賣不出什么好價格的。如果那些字跡里真的隱藏著其余珍寶的下落,就算紀蠻子老先生也看不懂這些文字,但只要是文字就一定有跡可循,程煜覺得這世上一定有古文字的專家能從這些文字的關聯(lián)之間,尋找出什么規(guī)律,從而對其進行解讀。
就在程煜一部分一部分的將圓柱上那些文字逐一拍攝下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剛才開門的那塊地方,顏色似乎有些和其他位置不完全一致。不過,這里邊終究還是光線太暗,而且那種顏色的深淺差別,也只是一丁點兒而已,就像是淺灰和非常淺的灰之間的差距,若不是因為中間被開了一扇門,有了間隔,程煜也很難看出這跟圓柱上的顏色竟然其實還是有深淺之分的。
這種東西,看不出來就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可一旦看出來了,那種差異感就會越來越明顯。
程煜仔細的觀察著那根圓柱上的顏色,他發(fā)現(xiàn),雖然很隱蔽,但整根一米出頭直徑的圓柱上,的確有八處顏色跟其他地方略有差池的位置,每個位置,都是一塊大約三寸見方的方塊,而程煜伸手去摸摸那些顏色不同的位置,發(fā)現(xiàn),這些顏色稍深的位置后方,似乎是空的。
為此,程煜考慮良久,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大力砸向那些色深之處,如果真的是空的倒也罷了,但萬一后邊藏著東西,那豈不是很容易把里邊的東西也砸壞?
但那些珍寶,應該不會這么小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