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走到巷子口,秦正正在那里等著他。
看到程煜手里的袋子,秦正有些疑惑的問:“剛才看到好多人拿著錢跑出來,鐘先生,您不會把那個賭場給搶了吧?”
程煜微微一笑,說:“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那家賭場不干凈,出老千,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幫賭客就直接搶了賭臺上他們輸?shù)舻腻X,當(dāng)然可能還有些是賭場的錢,但那也是他們以前出老千騙其他賭客的錢。”
秦正點了點頭,眼神望向程煜手里的袋子,心說您這一大袋子,肯定就不能是輸?shù)舻腻X那么簡單了吧?
程煜看出小秦正的心思,解釋說:“他們出老千,被抓之后還出動了打手,想要找我麻煩。幸好我還會幾下子,把他們打翻之后,就問他們在泰國出老千被抓的規(guī)矩是怎樣的,我說在中國肯定是要砍手的,那個賭場老板就主動說泰國不砍手,只罰錢,還把他的錢拿出來認(rèn)罰,你說這錢我該不該要?!?
秦正當(dāng)然知道這是程煜在強詞奪理,他于是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這跟搶也沒什么分別了。不過那些人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我還算不錯了,只拿了五百和一千的大票,低于五百泰銖面額的,我都留給他們看病用了?!?
“好吧,鐘先生您說的有道理。”
程煜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打開袋子給他看了一眼,說:“你看,他們居然還用了槍,我那他們點錢作為補償是不是很應(yīng)該?這要是換了其他的賭客,被坑點錢也就算了,萬一不小心贏了他們,這幫人肯定還會玩攔路搶劫那一套。”
秦正點點頭,道:“這么說,那些人也是罪有應(yīng)得了。但是鐘先生,您拿他們的槍做什么,泰國雖然允許私人擁有槍支,但那得有執(zhí)槍證,外國人在泰國是不可能被允許持有槍支的?!?
“那幫人肯定也沒有持槍證,我難道要把槍還給他們,讓他們繼續(xù)為非作歹么?一會兒找個地方,把槍扔了?!?
秦正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而是問道:“那您找到您要找的人了么?您不會就是想進(jìn)去弄點錢吧?”
程煜帶著秦正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耐心的跟他解釋:“我原本呢,是打算進(jìn)去之后賭上幾手,不管輸贏,我都會越押越大。他們這種小賭場,雖然說是說沒有最高限注,但我真要是押上十萬二十萬泰銖,那個荷官肯定也需要征詢老板的意見,才能決定是否接下這筆賭注。這樣我就能見到老板,然后問問他關(guān)于克拉倫的消息??蓻]想到,他們第三把就開始出千,我那把押了八萬泰銖,而且他們出千的手法還很拙劣,甚至都被我捉了個現(xiàn)形。這倒也沒什么,只是其他賭客一看賭場的荷官出千,他們就開始搶錢了,輸急了眼么,但這跟我無關(guān)啊。結(jié)果那幫賭客人數(shù)太多,賭場老板也不敢拿他們?nèi)绾危珔s在等他們跑了之后,出現(xiàn)了五個手持砍刀的打手。他們出千,現(xiàn)在還想找我麻煩,我當(dāng)然不能客氣……”
“唉,這幫人也是踢到鐵板上了,他們要是知道惹到您的結(jié)果一定是斷手?jǐn)嗄_的話,肯定不會讓那五個人出現(xiàn)的。”秦正滿臉的憂愁,替賭場里那幫人默哀。
“總之,賭場老板出現(xiàn)的時候手里拿著槍,完全不講道理。我好好的只是想問句話,但如果我一進(jìn)去就說要見他們老板,他們肯定覺得我是來找麻煩的,就像昨天我們在那個電器行一樣,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所以我只能想其他辦法,誰知道他們完全不講道理啊?!?
秦正再次嘆息,說:“也不知道他們以后會不會想著在動手之前,先跟人講講道理?!?
程煜哈哈大笑,他發(fā)現(xiàn),秦正還有點兒說相聲當(dāng)捧哏的天賦,而且絕對是個冷面笑匠。要不是跟郭德綱不認(rèn)識,程煜都有心讓他把秦正介紹給于謙當(dāng)徒弟了。
在程煜的示意下上了車,秦正說:“您現(xiàn)在知道克拉倫在哪兒了?”
程煜點點頭,把手里的錢袋子遞給秦正,說:“就在不遠(yuǎn),你不用去了,在車?yán)锏戎?。保不齊又會有些亂糟糟少兒不宜的場面?!?
秦正知道程煜說的場面是什么樣,也就接過了錢袋子。
“這么多錢,您不怕我拿了跑掉?”
“我相信秦正,也相信你母親對你的教育。不過槍可不能給你,我得拿走?!?
“拿走了就別帶回來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程煜笑笑關(guān)上車門:“好嘞。”
把槍別在了后腰上,程煜鎖好車門,徑直朝著之前那個人說的六十九號巷子走去。
的確沒多遠(yuǎn),大概一公里都不到,程煜就看到了巷口標(biāo)注著六十九阿拉伯?dāng)?shù)字的巷子。幸好泰國人的門牌號也都是用的阿拉伯?dāng)?shù)字,否則程煜還得多嘴問問路人才能找到這里。
巷口果然就是一家夜總會,但是這可是早晨啊,哪家夜總會也不會失心瘋在這個時間點開門。否則,夜總會的夜字是怎么來的的?即便這是在曼谷,也據(jù)說的確有些夜總會為了賺游客的錢,下午就開門了,至少會在下午弄些人妖表演什么的,吸引游客。但還真是沒聽說過上午十點多就開門的夜總會。
程煜管不了那么多,徑直走上臺階,透過貼了紅綠兩色玻璃紙的玻璃門往里看去,并伸手推了推門,發(fā)現(xiàn)門竟然沒鎖。
這倒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