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華更顯局促,頻頻給程煜使眼色,但依舊無法阻止程煜。
程青松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局促不安,知道自己必須要開口承認這一點,他猛然說道:“沒錯,就是我欠翠華的,是我欠他們娘倆的,是程家欠她們的?!?
程煜擺了擺手,說:“老頭兒你這話不對,你欠她們就是你欠她們,程家可不止有你一個人。在不久之前,我們誰都不知道您還有個女兒在東北,我們怎么就欠我大姑以及她母親的了呢?當然,程家還有個人欠她們的,那個人就是躺在樓上的程廣年。他要比我們都更早知道大姑的存在,甚至他還去過東北,找到了大姑。他很大方,給大姑一家指點了一門更穩(wěn)當?shù)纳猓步o了點錢,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抹去大姑跟我們程家的關(guān)系,抹去老頭兒和大姑的父女關(guān)系。很不幸,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做到了。他可能覺得他做出了足夠的補償,他那個人,反正就是那個一意孤行自以為是,老頭兒想見自己的女兒,我大姑想看看她親爹,這他媽有什么錯?他程廣年有什么資格橫加阻攔?我不是因為他躺在病床上才這么說,他就算是還是那個一九鼎的程廣年,我也是這么說。只是沒想到,我剛得知大姑的存在不久,老程就躺那兒了。那天有人說老程造多了孽,這是他的報應(yīng),我當然不這么認為,但如果在大姑這件事上,我覺得或許別人還真沒說錯。所以,不管怎么樣,我把大姑接來了,她家里的生意也有人打理,接下去,或許我姑父也會過來住段時間?,F(xiàn)在,我宣布,我以老頭兒和我的雙重名義宣布,歡迎大姑程翠華正式回家?!?
杜小雨一臉崇拜的看著程煜,甚至對他比出了大拇指。
程翠華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但還是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程煜是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但其他人的態(tài)度還并不足夠明了,尤其是她現(xiàn)在才算是正式見過的寧可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寧可竹現(xiàn)在才是這幢宅子里最有資格做主的那個人。
程煜繼續(xù)說道:“大姑您先坐吧,別站著了。”
程翠華依舊如故,寧可竹這時候輕輕的開了口:“大姐,咱們都是一家人,您先坐下說話吧?!?
這句話,無疑代表了寧可竹的態(tài)度,這也意味著,即便是程廣年醒過來了,除非他會破天荒第一次對寧可竹發(fā)火,否則,程翠華的身份,就沒有任何人再敢去質(zhì)疑。
程翠華也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想到,寧可竹如此輕易的就接納了她,而且,這句大姐,絲毫不像是有任何為難就喊出了口。
“是呀,大姐,你你先坐下吧。”程煜的小姑程潔,也配合著說。
程廣天一看,我去,我不能拘著啊,我也得抓緊迎頭趕上:“大姐,您就坐下吧,我們也都是一直不知道您的存在,要不然,您早該回家里來看看了?!?
程廣天算是徹底活明白了,自己那個大哥現(xiàn)在真的不重要了,有他老婆以及兒子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他程廣年能如何?休妻廢子么?要說以前看到程廣年對程煜始終不冷不熱的,或許還有人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但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程廣年嘴里說著不給程煜任何財產(chǎn),但卻想盡一切辦法給了他五個點的程氏集團股份,甚至還幫他撈到了五個點杜氏集團的股份,這說明了什么?而現(xiàn)在,他甚至想發(fā)瘋,都沒機會了。
所以,這個家啊,是徹徹底底要交給程煜咯。而且程廣天在對待程翠華的態(tài)度上,已經(jīng)是最后的那個了,他必須把話說的比自己的小妹更漂亮一點兒,否則程煜會怎么看自己?
見所有人都開了口,程翠華這才在不安中,坐在了桌邊。
程煜又開口道:“這位,就是我的大姑,也是程家真正的長女,程翠華女士。雖然她和幾位長輩的母親不是同一個人,但她終歸是程青松這個老頭兒的第一個孩子?!比缓?,程煜又望向程廣天,說:“大姑,這位是您的三弟,程廣天,也是我三叔。他旁邊的,是我三嬸方夢迪。那倆是我姐程苒,以及我哥程默。”
程廣天已經(jīng)喊過了大姐,輪到方夢迪了,雖然方夢迪其實心里是有些不情愿,但她再蠢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程煜現(xiàn)在在程家的話語權(quán)到底有多重,而程廣天剛才的反應(yīng)也給了她足夠的提醒。
“大姐,我叫方夢迪?!?
程苒和程默見狀,也趕忙各自喊了一聲大姑。
“我媽您今早見過了,但她現(xiàn)在集團事務(wù)比較多,所以早晨沒跟您說話?!背天峡粗约旱哪赣H。
寧可竹再度喊了一聲:“大姐,我替廣年跟您說聲抱歉,這件事,他處理的不好。如果他能醒過來,我會說他的?!?
程翠華淚流滿面的連連答應(yīng),說:“誒誒,弟妹,你好。不怪大弟,不怪他啊,我知道他也是擔心什么?,F(xiàn)在我就更沒什么了,弟妹你可千萬別說什么抱歉的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忙,你今天能回來吃這頓飯,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寧可竹拿起一張紙巾,遞給了程翠華,恬靜的看著她。
“我小姑您應(yīng)該很熟了,我就不多做介紹了,我小姑人特別隨和,您二位慢慢相處吧?!?
見程潔只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程翠華也便沖她微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