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彼得搖搖頭,說:“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七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這種事我們是絕對不敢打聽的?!?
“在七爺舉辦的最后一次拍賣會上,出現(xiàn)了兩片所謂柴窯的碎瓷片,起拍價很高,最終流拍了,這個你總知道了吧?”
黎彼得趕忙點頭說:“那個聽說了,大家伙兒都說七爺玩兒砸了,柴窯,誰也沒見過,兩片碎瓷那么高價格,誰敢買啊。”
看到程煜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黎彼得也是若有所思。
他猛然一拍自己那肥碩的大腿,說:“我明白了,您是說那兩片碎瓷,其實就是……?”
程煜緩緩的點了點頭,黎彼得倒吸了一口氣說:“好家伙,七爺?shù)哪康脑瓉硎沁@個啊,真夠敢想的。”
“他就是打算把毒品以碎瓷片的方式混在這次的貨物里,一起運進(jìn)中國。我當(dāng)時跟他說,讓他干脆做成罐子,畢竟這次運的貨是干果么,用好看點兒的工藝品瓶子罐子裝,也很正常。而那些碎瓷,也不妨混在其中,運輸過程中有碰撞,碎了一部分也更好解釋。”
黎胖子立刻就明白了,說:“所以,七爺那批貨現(xiàn)在就在您即將要運出去的那批貨里?”
程煜含笑頷首,說:“我剛才問了一下,公司的人說那批干果早就上船了,但這兩天一直還有人往船上裝東西,你猜猜,那會是什么?”
“就是那批貨!”黎彼得興奮的一拍手。
但他很快覺得不對,疑惑的說:“可是不對啊,七爺人都死了,那些幫他把毒品打造成碎瓷片的人,要么自己吞了那批貨,要么就把貨扔了,怎么還會不斷的往您的船上送貨呢?”
“可要是那些人不知道七爺死了呢?”程煜笑著問。
“不知道?這不可能吧?”
“在芒街,又有多少人知道七爺已經(jīng)死了?就連醫(yī)院里的老五老十三以及阿峰他們,也都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吧?知道七爺已經(jīng)死了的,無非是芒街那些見不得臺面的勢力??呻x開芒街呢?只要你們芒街警方一天不宣布這個消息,就不會有人知道。而幫七爺做事的那個工廠,我敢打賭,大概率不在芒街。七爺這個人一貫謹(jǐn)慎,他絕不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他運貨的每一個步驟,肯定都是分開進(jìn)行的,也是由不同的人負(fù)責(zé)的。我敢打賭,就算是阿峰那幫人,也都不可能接觸全部的過程?!?
黎彼得這才恍然大悟,他說:“這個我知道,阿峰曾經(jīng)提到過,就算是他,也只是接觸整個網(wǎng)絡(luò)的一部分,七爺絕不會讓任何人接觸到全部的網(wǎng)絡(luò),以免老佛爺把他替換掉?!?
“所以,我估計,這兩天持續(xù)上船的那些貨,就是七爺將從黎文士那里拿出來的貨一起制成的瓶瓶罐罐和碎瓷片。你現(xiàn)在就可以親自帶隊,到我公司的那條船上去搜,不過你得先預(yù)設(shè)好一個替罪羊,到時候,你就是緝毒英雄。”
黎彼得二話不說就站起身來,摩拳擦掌的說道:“替罪羊不必了,反正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阿峰和老五老十三那幫人幫著七爺做的,該是他們的罪名,這下齊活了。一個都別跑,全部是死刑!”
拔腿欲走,但又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程煜一眼。
程煜笑著說:“你要是沒吃飽,就再吃會兒,吃飽了就去吧,不用管我。”
黎彼得一屁股又坐了回來,悶聲悶氣呃說:“反正東西都在那兒也跑不掉,我還是吃飽了再去吧?!?
程煜哈哈大笑,隨即又叮囑他說:“盡快結(jié)束船上的事情,不要留什么首尾,那個貨主是無辜的。這都已經(jīng)耽誤人家兩三天的時間了,你這邊弄完了,我立刻就要給人把貨發(fā)了。”
黎彼得說:“鐘先生您放心吧,我一會兒把所有警力都調(diào)過去,頂多一個小時就能完事。”
程煜吃了會兒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問:“對了,關(guān)于這間公司原先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姓白的商人,你能聯(lián)系上么?”
黎彼得想了想說:“應(yīng)該沒問題吧,那個白胖子肯定是給過我名片,但不一定找得到。不過芒街那么多參加拍賣會的人,想來總有人能聯(lián)系上他。鐘先生您是……?”
“公司是七爺巧取豪奪來的,我留著又沒什么用,當(dāng)然是還給他本人咯。七爺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給過他一筆錢,你把公司還給他的時候,告訴他讓他捐點錢出來就行了?!?
黎彼得一一答應(yīng),吃完飯后,立刻回到警察局,帶著所有警察浩浩蕩蕩的奔往程煜所說的那條船,一舉繳獲了七爺留下來的貨物。
而程煜,此刻腦中也終于傳來了一聲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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