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煜就知道了這個監(jiān)控到底指向何處。
因為在畫面里,程煜竟然看到了老佛爺。
除了老佛爺,阿達也出現(xiàn)在畫面當中,只有帕敢并未出現(xiàn)。
看到桌面上還有個大耳機,程煜懷疑這些監(jiān)控是可以聽到聲音的,尤其是這個看上去像是個會客室一樣的畫面。畢竟,除了這個畫面之外,其余的監(jiān)控主要都是空鏡,只要沒有敵人出現(xiàn)就一定是空的,而這些監(jiān)控也只有是空鏡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候。老佛爺總不會閑到無聊要去聽這些畫面里傳來的鳥叫聲吧。
也只有這個會客室一樣的監(jiān)控又必須同時監(jiān)聽了。
拿起了耳機,程煜立刻就聽到了畫面里那個矮小男人的聲音。
雖然那人說的應該是緬甸話,程煜根本聽不懂,但是從口型,程煜可以判斷出這個耳機里聽到的就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不過,要是他們一直用緬甸話交流,這個監(jiān)聽對于程煜而就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了。
矮小男子終于說完了,老佛爺并未開口,開口的反倒是阿達。
阿達說的是漢語,這就好辦了……
唔,阿達竟然是在翻譯那個矮小男子的話,看來,老佛爺也聽不懂緬甸話啊。
這就好辦了,有這個阿達做翻譯,程煜也便沒了障礙。
老佛爺絕想不到,自己做的監(jiān)控,自己做的監(jiān)聽,自己找的翻譯,最終卻是讓“鐘先生”了解到了一切。
阿達翻譯過來的話,大致上就是那個矮小男子向老佛爺表達他愿意幫老佛爺出貨的意愿。程煜也便因此猜出了那個矮小男子的身份,這大概就是之前他們在車上提到過的來自于果敢的瓦猜。
“老佛爺,我在這里已經(jīng)等了三天了,你才終于答應見我。你應該是能看到,我是很有誠意的。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各方各面都不好走貨,我要不是有大船去韓國,這種時候也不會要貨的。可是老佛爺啊,我的成本真的太高了,你這個價格,我沒有什么利潤的?!?
阿達翻譯過后,老佛爺搖了搖頭,說:“你告訴他,我最多能接受比之前的價格低一成半,再多就沒得談了,我寧愿貨爛在家里?!?
那邊是一通嘰哩哇啦的翻譯,瓦猜也拼命擺著手,搖著頭,他說:“這個價格不行啊,我你以前都是銷往附近幾個國家,我要走印度洋然后太平洋啊,這個運費太高了。而且,你們都知道的,日韓那邊現(xiàn)在新品種銷的更好,那種東西,他們都是配出來的,化學產(chǎn)品,對于咱們這種傳統(tǒng)貨,需求本來就很低,價格現(xiàn)在跟以前不能比了。老佛爺,你手里要是有新品種,你說什么價就什么價,我瓦猜絕無二話。但現(xiàn)在,咱們這種東西,真的不好賣啦……”
阿達再度逐字逐句的翻譯,老佛爺聽了只是不斷的搖頭。
見老佛爺沒有話,阿達主動問道:“那你說什么價?!?
瓦猜伸出左手,比劃了個牛角的樣子,說:“現(xiàn)在,我最多能出到以前的六成了,就這個價我還是擔著很大風險的。老佛爺,我不是趁火打劫啦,現(xiàn)在泰國中國路都不好走,這一點老佛爺你肯定比我清楚,現(xiàn)在是中國泰國人想要貨,卻沒有人能把貨運進去。而能運進去的地方,價格又被壓得很低?!?
阿達小聲跟老佛爺匯報了六成這句話,老佛爺其實也用不著他翻譯,從瓦猜伸出的手指也知道他說的是多少,只不過不知道他嘰哩哇啦一大堆說的是什么而已。
“六成就是沒得談,這個價格我收罌粟都收不到。你讓他走吧。”老佛爺揮揮手,似乎完全不想談了。
瓦猜似乎也看出來了,雖然面有悻悻色,但似乎也知道根本談不攏,就想再多說些什么爭取一下。
倒是阿達一拍桌子,大聲用緬甸話跟瓦猜交流了起來,兩人唇槍舌劍的,程煜就一句都聽不懂了。而老佛爺,則也是滿臉疑惑之色,要不是看著阿達跟瓦猜吵得激烈,他恐怕都想離席而去了。
“阿達,你們在吵什么!”老佛爺重重的哼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阿達長嘆了一口氣,說:“我跟他說,什么日韓不喜歡咱們這些貨,喜歡新品種,他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日韓的確是新品種賣得比較好,但傳統(tǒng)的東西還是有穩(wěn)定市場的。
咱們的東西雖然傳統(tǒng),但穩(wěn)定,無論是價格還是品質以及效果,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控制好量,不會出事。
但新品種就不同了,每批每次都不一樣,那種化學產(chǎn)品,研制難,但各國警方打擊起來卻容易的多,幾乎是研究出一個新品種,剛剛被市場接受就已經(jīng)被警方搗毀了。
于是又重新研制新品種,每次出現(xiàn)的東西品質極其不穩(wěn)定,你買了這次下次就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東西。品質不穩(wěn)定,所以經(jīng)常出事,動不動就吃死人。
所以即便是日韓,也并不像他說的,咱們的貨就沒人要了。更何況,我告訴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這兩年,看上去只是把貨運到韓國和日本,但其實,韓國只是中間站,他有很多貨,都是賣給韓國的拆家,那些拆家會想辦法運到中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