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敢的神情顯得越發(fā)古怪。
從“鐘先生”的行為來看,他顯然不是那兩名軍官的人,自然也不會是他們的朋友之類,兩名飛行員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完全不知道機場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鐘先生”這么一號人物。那個機場里其實人并不多,多數(shù)軍人都呆在距離機場不遠的軍營當中,所以,如果機場里多了一個“鐘先生”這樣的人,他們沒理由不知道。
“所以,鐘先生是怎么進入你們的機場,在你們那么多軍人的監(jiān)視下上的飛機呢?”
面對帕敢的問題,那兩名飛行員依舊是一問三不知。
也沒辦法,他們沒可能知道這些,別說他們了,就連機修師以及老佛爺本人,也不知道程煜是怎么出現(xiàn)在飛機上的。
甚至如果不是程煜自己告訴老佛爺他是如何進入這個機場的,老佛爺也沒辦法知道這一點。
“你們那是個軍用機場吧?保安措施這么差的么?”帕敢根本無法相信。
兩名飛行員立刻回答說:“我們機場是全面覆蓋雷達監(jiān)控的,雖然不敢說一只蒼蠅飛進來都能知道,但哪怕是一只貓一條狗進入機場,也絕對會被立刻知曉。但是那位鐘先生,我們機場方面反正是半點動靜都沒收到。不過,從老佛爺對那位鐘先生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鐘先生是中國擁有某種特殊身份的人。他救下老佛爺之后,整個飛行過程中,老佛爺對他絕對是聽計從。甚至于,我們都覺得,覺得……”
說到這兒,那名飛行員有點兒遲疑。
他膽怯的看看自己的同伴,似乎知道該不該說出他想的那番話,又或者,是想看看自己的同伴是不是跟自己有相同的認知。
帕敢卻有些不耐煩了,一邊開著車,一邊喝問:“說,你們覺得什么……?”
那倆人對視了一眼,由另一名飛行員開口說道:“我倆覺得,老佛爺對于那位鐘先生,是畏懼大于尊敬,老佛爺似乎很怕他。”
“怕他?”帕敢重復了一下這個詞。
飛行員說:“是的,我們倆都這么覺得。從他們的交談中,我隱約聽出,那位鐘先生似乎手段非常高明,哪怕是老佛爺回到金三角的大本營,他也依舊能隨時取走老佛爺?shù)男悦??!?
“胡說八道!”帕敢怒斥到,老佛爺在金三角足足一千多名全副武裝的手下,那就是一支軍隊,什么人能有本事跑到金三角去殺了老佛爺?
兩名飛行員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所以,你們是想說,那個鐘先生避過了你們的雷達監(jiān)控,然后進入了機場,還洞悉了你們?nèi)康挠媱?,提前在飛機上抓了那個機修師,等著你們的阮上校把老佛爺以及那十二個草包弄上飛機,待飛機起飛之后就控制了你倆,救下老佛爺?”
兩名飛行員連連點頭,對于帕敢簡意賅的總結(jié)能力他們感到由衷的佩服。
但是帕敢,在之后的時間里,都是心潮起伏,腦瓜子嗡嗡作響。雖然這兩名飛行員只是說了他們見到的情況,但這里邊的信息量,卻讓帕敢頭皮發(fā)麻。
蘇珊到底去了哪,還有她在河內(nèi)培養(yǎng)的那些人,帕敢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猜測。
而且?guī)缀踔挥羞@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已經(jīng)死了。
他們?yōu)槭裁磿?,毫無疑問,絕不可能是有人試圖對老佛爺不利,他們?yōu)榱吮Wo老佛爺而戰(zhàn)死。如果是那樣,老佛爺完全沒有必要瞞著阮上校以及范副官。最關(guān)鍵的,是老佛爺如果曾經(jīng)遭遇過戰(zhàn)斗,他完好無損倒也罷了,這十二個被迷暈的草包,斷然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珊帶著她在河內(nèi)培養(yǎng)的那幫人,背叛了老佛爺。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他們策劃的背叛計劃并未奏效,他們不但沒能對老佛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反倒全都死在了芒街。
而且,死的無聲無息,死之前,已經(jīng)被老佛爺識破了他們的計劃。
老佛爺識破了蘇珊的計劃之后,并沒有試圖跟她較勁,而是選擇離開,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老佛爺更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處于任何危險之中的。
但是老佛爺沒想到,河內(nèi)機場那兩名軍官,跟蘇珊之間也有名堂,或者,他們本就是蘇珊膽敢背叛老佛爺最大的底氣。
而在河內(nèi)的軍用機場,當老佛爺看到手下盡皆被迷暈,他應該幾乎已經(jīng)要接受離開這個世界的命運了,直到“鐘先生”的出現(xiàn)。
“鐘先生”以他神鬼莫測的手段救了老佛爺,還拯救了整架飛機,讓老佛爺完好無缺的回到了東鵬縣。
可若只是如此,老佛爺對“鐘先生”應當只有敬重才對,可為什么老佛爺會對他畏懼更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