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再無半點猶豫,他怒吼了一聲:“給老子打,打死市政廳這幫龜孫!讓他們知道知道,這芒街,到底是誰的地盤!殺了黎文士,老子讓他做十五爺!”
在芒街跟著七爺或者其他幾人混的人都知道,七爺當(dāng)初兄弟十三人,赤手空拳來到芒街,從此稱霸多年,要錢有錢有人有人,呼風(fēng)喚雨。
之后出了個阿峰。
最近這些年,阿峰就是七爺?shù)念^馬。
雖然七爺并沒有在明面上說過阿峰是他第十四個兄弟,但私底下,早就有人將阿峰稱之為十四爺。
而現(xiàn)在,七爺說的是十五爺,這就是最徹底的允諾。
誰都知道,七爺一諾千金。
隨著七爺?shù)倪@一聲許諾,他的那幫手下再無半點猶豫。
霎時間,槍聲大作,市政廳那邊被打懵了頭。
之前的那一槍,黎文士也被嚇了一跳,大門口那僵持的局面,黎文士當(dāng)然也知道這種平衡維持不了多久。無論是七爺,還是他自己,都有殺死對方的一千個理由。
但是,誰先開槍,似乎黎文士和七爺都還沒想好。
偏偏這時,槍聲響了。
黎文士簡直要被這一槍驚得跳起來了,當(dāng)發(fā)現(xiàn)這一槍居然還是自己這邊先打響的,黎文士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立刻號令手下出擊,而是想要找到開槍的人,把他扔出去給七爺當(dāng)靶子打著玩兒……
呃……
平日里懾于七爺?shù)囊?,似乎讓黎文士有了些定勢思維,遇事則慫……
不過黎文士很快也醒過味來,這不是慫的時候啊,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
也就是這么簡單的一思一想,槍聲早已如爆豆般響起,甚至都不用黎文士再下令,市政廳的人也已經(jīng)開始了還擊。
一時間,市政廳的大院當(dāng)中,火星四濺,哀嚎亂起,雙方都在唯恐不夠快的傾瀉著自己手里的子彈,只要看見對方的人影晃動就不斷的扣動扳機,整個市政廳里早已是亂成一團(tuán)。
和外頭那幫七爺手下的亡命之徒不同,市政廳里雖然有護(hù)衛(wèi)隊,手里也有槍,但當(dāng)警察沒有前來支援的情況下,市政廳顯然是處于劣勢的。護(hù)衛(wèi)就那么區(qū)區(qū)十來個人,還有輪休的,即便加上幾個配槍的官員,總數(shù)也超不過二十。
并且,市政廳里還有大量普通工作人員,男女老少不一而足,這些人聽到槍聲的反應(yīng)就如同面對世界末日一般,只顧著抱頭鼠竄尖叫四散,毫無章法。直到被流彈射中了好幾個人之后,這幫人才終于肯聽市政廳護(hù)衛(wèi)們的叫喊,找到不同的掩體躲在之后趴在地上。
程煜坐在市長辦公室內(nèi),聽到外邊的槍響,他知道,他該出手了。
程煜的想法很簡單。
七爺既然已經(jīng)瘋了,想必那位幕后主使也再留他不得。而眼下這位黎市長,又很明顯并沒有任何運貨的經(jīng)驗,是以,七爺及其手下都死了,那位幕后主使就必然需要用到“王緯”的那條運輸線,到時候程煜有大把機會逼那位幕后主使出現(xiàn)。
七爺那邊,對程煜而,唯一的威脅就是那把狙擊槍了。
不過這也不難,只需要搞清楚狙擊手的位置,想來最遠(yuǎn)也很難達(dá)到一千米以外,程煜開一個武術(shù),十分鐘的時間,足夠程煜跑到狙擊手的位置干掉他了。
而一旦掌握了狙擊槍,七爺那邊可謂是有多少人送多少命,程煜還能不在人前暴露自己任何其他本事。
甚至都沒人能證實那些人是程煜殺的。
這應(yīng)該是最符合程煜利益的方式了。
只是,程煜似乎還需要尋找到一個方式來引出對方的狙擊手,以程煜的計算能力和如今的洞察能力,最多只需要那名狙擊手開三槍,他就基本能確定對方的位置。
可這該……
正琢磨著,黎文士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臉上掛著驚惶的表情,再無半點剛才“運籌帷幄”的自得。
他慌慌張張的對程煜說:“鐘先生,萬理已經(jīng)瘋了,他手下的人跟我這里的護(hù)衛(wèi)打起來了,但咱們這里護(hù)衛(wèi)數(shù)量不夠,警察又還沒有趕到,只怕?lián)尾涣颂L時間。”
程煜皺了皺眉,心說這黎文士剛才不還穩(wěn)如泰山么?怎么這么一會兒就如此驚慌失措了?之前程煜還以為黎文士有恃無恐手里握著什么絕對的好牌呢。
其實,黎文士還真是有點冤枉,他之前之所以一直覺得勝券在握,是因為他擁有芒街唯一的重型武器——一堪稱古董級別的馬克沁重機槍,并且,這臺古董機槍是完全能夠使用的。
只不過,因為自重過大且被認(rèn)為用不上的緣故,這挺重機槍一直被擱置在市政廳三樓的景觀臺上,并且被焊死在那里。
用倒是能用,但首先得有人能帶著彈藥站在那挺機槍后邊。
槍聲大作之后,黎文士第一時間就想著找人去操作那挺機槍,可他的人剛一露頭,就被一顆不知道來自于何方的狙擊子彈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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