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接通,黎文士就氣急敗壞的說:“老萬,鐘先生的事我已經(jīng)告訴老佛爺了?!?
電話那頭,傳來七爺瘋狂的笑聲:“哈哈哈哈,黎文士,你是在拿老佛爺壓我么?
你特么真以為老子怕他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兒?
你這些年仗著有那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撐腰,都特么快騎到老子頭上來了。
芒街是老子帶著兄弟們一刀一槍干下來的,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跟老子平起平坐?
原本那個沒了卵子的玩意兒要是安安分分的,老子也就把他當(dāng)個佛爺那樣供著。
可是,他特么真是會裝逼啊,別人是裝逼,他特么是給自己裝了個真逼。
老子自己截留了一批貨是不假,但那個玩意兒竟然跟老子玩如法炮制,他也截了老子一批貨,然后又跟老子玩兒什么寬宏大量,以為這樣抽一巴掌賞個甜棗老子就誠惶誠恐了是不是?
你給老子告訴他,門兒都沒有!還特么以為老子不知道呢吧?
黎文士,你給老子聽好了,今天,你若是把那個姓鐘的給老子交出來,這事兒也就罷了,否則,我特么就讓他你知道知道,這芒街到底是誰說了算!”
聽著七爺在電話里的咆哮,黎文士驚得目瞪口呆,原本以為七爺就算是瘋,也僅僅只是跟自己發(fā)瘋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連老佛爺也不管不顧了,還說什么老佛爺不男不女……這是能說出來的事兒么?
這家伙是要瘋啊!
不!
他是真瘋了啊!
黎文士一邊心里暗暗叫了一聲好,一邊卻又隱隱的擔(dān)憂著。
叫好是因?yàn)檫@是他早就想看到的局面,七爺如果一直太太平平的坐下去,即便偶爾有些失手什么的,老佛爺還真是不會輕易的動他。尤其是這段時間,七爺先是自己假裝被搶了一批貨,然后又真的丟了一批貨,老佛爺竟然對他沒有絲毫的責(zé)罰。
真丟的那批也就罷了,常在河邊走,哪還有不濕鞋的人呢?可是,第一批“被搶”的貨,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七爺自導(dǎo)自演的。那么大一批貨丟了,他的人卻一個都沒事兒,別說死了,連個磕破皮的都沒有,這簡直假到令人發(fā)指了。
可老佛爺呢,只是淡淡揭過,你好歹做個樣子哪怕高舉輕打一下呢?
黎文士知道,時至今日,老佛爺對七爺也有了幾分忌憚,并不能完全把他當(dāng)成手下那樣去控制。
所以,黎文士非常清楚,想要取代七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死。
可是,他手下那么多人,可謂是兵強(qiáng)馬壯,相比起來,黎文士這個所謂市長,能調(diào)用的兵馬就太有限了。老佛爺?shù)故怯凶銐虻娜笋R,可黎文士知道,除非七爺瘋了跟老佛爺直接對干,否則,老佛爺絕不會輕易的動用他手下的人馬。
而現(xiàn)在,即便是老佛爺再偏心,也只能被迫應(yīng)戰(zhàn)了吧?七爺真的已經(jīng)瘋了。
當(dāng)然,黎文士其實(shí)也明白,老佛爺并不是真的偏心七爺,而只是尾大不掉,現(xiàn)在想動他,要付出的代價有點(diǎn)大。
老佛爺也只是一直下不了那個決心而已。
而現(xiàn)在,則是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
不過在老佛爺?shù)娜笋R到來之前,黎文士還得自己應(yīng)付眼前的場面,雖然人手不多,但好在他有重型殺傷武器,這是七爺乃至警局都不具備的條件。主動找七爺?shù)穆闊?,黎文士或許不敢,畢竟重型殺傷武器再強(qiáng)大,也離不開市政廳??善郀斎绻疑祥T,黎文士還是頗有幾分勝算的。
甚至于,黎文士期待著七爺快些殺上門,他現(xiàn)在有一千個理由要?dú)⑺榔郀敗?
這也是黎文士隱隱擔(dān)憂之處。
電話里,七爺咆哮了半晌,他居然認(rèn)為他真正丟掉的那批貨,是老佛爺給他的警告。
就連老佛爺本人,都覺得是黎文士搞的鬼居多,可七爺卻依舊無視了最有可能搞鬼的黎文士,認(rèn)為這是老佛爺干的。
雖然這有效的激化了七爺和老佛爺之間的矛盾,但那種被輕視,甚至是被無視的感覺,黎文士覺得太糟糕了。
“老子就這么不被你放在眼里么?”黎文士暗自不滿。
但七爺他瘋歸瘋,這些話,可不能讓老佛爺聽見啊。
原本老佛爺就懷疑第二次丟貨是黎文士搗的鬼,雖然黎文士死不承認(rèn),老佛爺也沒有證據(jù),表面上看起來這事兒是過去了。但是黎文士知道,老佛爺對他的懷疑顯然大過七爺。
而如果七爺也說是黎文士,老佛爺或許還依舊在七爺和黎文士之間猶豫??善郀斁谷徽J(rèn)為這批貨是老佛爺給劫走的,還干掉了他的人,這要是讓他在老佛爺面前嚷嚷出來,老佛爺必然確定,那批貨是黎文士干的好事。
如果那批貨依舊是七爺監(jiān)守自盜,那么他肯定找一個好冤枉的去冤枉,絕對不可能把這個屎盆子妄圖扣到老佛爺身上去。
任何人都不會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