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相繼離開。
三人剛走,七爺?shù)碾娫捑晚懥似饋怼?
從上衣口袋里摸出電話一看,是阿峰打來的。
“阿峰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沒跟那個叫鐘什么的再起沖突吧?”
“七爺,您放心吧,我沒跟他起沖突。我剛把人送到貨主那邊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談,反正都是正當(dāng)生意,也不會出什么紕漏。”
七爺嗯了一聲,正打算掛斷電話,阿峰又道:“七爺,我在賭場這邊,您是回去了還是……?”
“有事?”
“嗯,那個鐘總,跟我說了點事,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想當(dāng)面跟您轉(zhuǎn)述一下?!?
七爺當(dāng)然明白這種事在電話里不方便說,但卻覺得好笑,之前阿峰一百個對那個鐘華瞧不上,可現(xiàn)在,鐘總叫得卻是順溜無比,而且還表示對方有道理,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哈哈哈,阿峰啊,你之前不是還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么?”
阿峰呆了呆,聲音里顯出幾分赧然:“說實話,剛才我見到他,我只是在強(qiáng)忍著不滿??墒巧宪囍笏艺f了一番話,我覺得,那位王先生能派他來,興許還真不是敷衍咱們,這家伙有點東西?!?
七爺再度哈哈大笑,此前的疲憊消散了不少,他說:“我在公司,你直接上來吧?!?
掛斷電話之后,七爺走到沙發(fā)那邊坐下,閉目養(yǎng)神,腦子里想的全都是那個鐘華到底用怎樣一番話折服了阿峰。
很快阿峰敲門而入,坐下第一句話,就讓依舊閉著雙眼的七爺坐了起來。
“鐘總說讓咱們準(zhǔn)備一批瓷罐,一些商標(biāo),還有一些干果。這樣,就能將咱們的貨冒充成貨運(yùn)途中由于運(yùn)輸不當(dāng)打碎了的貨物。徹底混入那個貨主的水果干之中?!?
雖然這不是程煜的原話,阿峰是盡其所能將要素綜合了起來,但七爺是何許人也?他摸爬滾打那么多年,就憑這一句話,他就知道,這個鐘華果然不簡單。
王緯有沒有猜出那些碎瓷片究竟是什么,這不重要,就當(dāng)他猜出來了。
那么鐘華作為他的心腹,清楚這批碎瓷片其實是改頭換面的粉貨,這也很正常。
這也就是說,鐘華頂多只是知道七爺打算把這些偽裝成碎瓷片的粉貨夾雜在其他人的貨物里過關(guān),可是,他卻給出了一個完全不同,且風(fēng)險小了許多的辦法。
這個辦法其實并不算太稀奇,只是小聰明而已,但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那就需要了解七爺這次運(yùn)送粉貨的絕大部分布局。換句話說,七爺這次要做的一切,除了最后的細(xì)節(jié),其實那個鐘華都已經(jīng)全部掌握了。
而作為七爺?shù)氖窒?,阿峰的嘴有多?yán)他自然是了解的,阿峰絕不會跟鐘華廢話,那就意味著,那些步驟都是鐘華自己猜出來的。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七爺問:“阿峰啊,你有沒有告訴那個姓鐘的,關(guān)于咱們這次運(yùn)貨的關(guān)鍵???”
“七爺,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剛才接到鐘總,他問了我一句貨主運(yùn)的是什么貨,然后我就告訴他是水果干,然后他就自自語的說水果干倒是可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沒搭理他。然后上了車,他突然就叫我跟您說,讓您準(zhǔn)備瓷瓶瓷罐,以及商標(biāo)水果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問他,他就問我海關(guān)是不是有人,我什么都沒說,他就表示咱們海關(guān)的人會在抽查貨物的時候直接避開咱們的貨,并且說七爺您就是要避嫌,似乎是連咱們在海關(guān)的步驟都猜得七七八八了。然后又說萬一有聯(lián)合執(zhí)法,咱們肯定逃不掉……”
七爺聞徹底明白了,其實還是阿峰走漏了消息,雖然阿峰什么都沒說,但那個鐘華所說的話顯然也只是在試探阿峰而已,阿峰的回避,乃至阿峰的哼哼唧唧,都已經(jīng)證實了他的猜測,于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就讓對方把整個局破解的差不多了。
還真是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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