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程煜鉆出太空艙,杜小雨不在,看來昨晚睡在了她父母家。
程煜溜達(dá)著出門,找了個早點攤,喝著豆?jié){吃著油條,街對角有個在國內(nèi)已經(jīng)不多見的電話亭。
這個電話亭程煜早先就研究過,當(dāng)時還笑話這個電話亭實屬多余。由于投幣式的電話亭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插卡式的電話亭,但現(xiàn)在卻又找不到賣卡的地方,所以城市里的電話亭早就所剩無幾。而這個電話亭真是另辟蹊徑,不投幣,不插卡,而是掃碼打電話。
當(dāng)時程煜笑著說:“想打這個電話就必須有一臺智能手機,但我要是有了手機,又何必用公用電話?”
可現(xiàn)在看看,這臺電話還是有些用武之地的。
雖說現(xiàn)在國內(nèi)長短途都沒什么區(qū)別了,一張手機卡基本都是國內(nèi)任打,但要是打國際長途,固定電話還是比手機便宜很多的。
當(dāng)然,程煜不是考慮錢的問題,畢竟現(xiàn)在處于不摳時間段,雖然用這個電話打去越南是省了錢,可神摳系統(tǒng)是不會給他結(jié)算任何摳門獎勵的。
程煜要用這個電話,完全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手機號,否則以七爺那老奸巨猾又小心謹(jǐn)慎的特性,必然會對這個電話號碼進(jìn)行調(diào)查,程煜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緩緩走向那臺電話亭,程煜摘下聽筒,又用手機掃了碼,給七爺撥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程煜用此前偽裝的低沉嗓音跟七爺問了好,然后問他,有沒有找到那個照片上的人。
七爺似乎有些懊惱,聲音也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啊,小友,我手下那些兄弟這次似乎是有些不給力了,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那個人。”
這其實在程煜的意料之中。
以七爺在芒街的勢力,有了照片,其實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把人挖出來。
可程煜跟七爺交談那么久,飯又足足吃了兩三個小時,離開的時候都快九點了,距離七爺自己所限定的睡覺前的時間,大概也不超過三小時。
這么長時間都沒能引得程傅露面,要么是程傅已經(jīng)離開了芒街,要么就是他足夠的小心,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程煜一直以來都感到奇怪的,程傅根本沒有護(hù)照,他理應(yīng)無法過境才是。所以,程煜給七爺打去的電話,也可能干脆就是在國內(nèi)打的,因此七爺才無法在芒街找到他。
程煜當(dāng)然不會說破這些,并且這也早就成為了他的計劃之一,當(dāng)七爺提出要他接手那間運輸公司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到該如何利用七爺沒找到程傅這一點了。
“七爺,既然是這樣,那我想咱們的合作也無需進(jìn)行了?!?
七爺冷聲道:“王小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雖說那間公司也是天上掉餡餅,是七爺給錢我花,但我想,那也是有足夠風(fēng)險的。七爺不是做慈善,替七爺您掌控那家運輸公司多少有些風(fēng)險。我原本是感念七爺能夠幫我找到那個人,我也就得償所愿報了我父親的仇,所以自然要替七爺分擔(dān)一些??善郀敿热粵]能找到那個人,我自然也無需踐行我的承諾。當(dāng)然,公司我不要,那份合同我壓根沒帶離芒街,如果七爺沒問題的話,我會告知七爺那份合同在哪,您派人去收回吧?!?
七爺一聽,有些急了,原本他也不強求程煜能為他做這件事,可這事兒幾乎就差臨門一腳了,卻橫生事端,七爺當(dāng)然也是有些不舍的。
“王小友,老朽清楚,找人這件事上,的確是老朽有所虧欠。但小友放心,只要你給我照片的時候,那個人還沒離開芒街,那么他就絕對不可能離開芒街。我萬老七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把這個人找出來交到你手上。怎么樣?”
程煜假作沉吟,半晌都沒有回答。
“王小友?王小友?”七爺在電話里喊了兩聲,也不知道程煜是斷線了還是掛斷了。
程煜說:“好吧,我相信七爺,那間公司我可以繼續(xù)找人去打理。不過,七爺,既然您現(xiàn)在還沒找到那個人,我也就不過去芒街了,我先派個人去芒街取了合同,然后接手公司?!?
七爺感到有些意外,他當(dāng)然是希望程煜在芒街比較好控制。
“小友為何不來呢?老朽還說這件事上有虧欠于小友,想著小友再來的時候好好補償一下?!?
程煜笑了笑,說:“七爺?shù)暮靡馕倚念I(lǐng)了,如果七爺堅持,那就等我下次再過去的時候吧。我總歸還是會去的。這次我就先不去了,但不管如何,我會讓人先把公司運作起來,好方便七爺隨時要用?!?
七爺也知道說到這份上也就到頭了,再說下去只會越發(fā)讓對方不愿來芒街,而且他最終的目的也只是希望運輸公司能運轉(zhuǎn)起來替他運貨,所以稍稍思索兩秒,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那就太遺憾了,其實老朽也是做了些準(zhǔn)備的。不過既然小友這么說,也有道理,那就等我找到那個人的時候,小友你可一定要過來讓我好好補償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