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籌碼被分成了兩摞,一摞被放在了和的格子內(nèi),一摞被放在了莊對子的格子里。
賭臺旁一片嘩然之聲。
這兩個押注都是賠率很高的,不同于押莊或閑的一賠一,押和是一賠八,而無論是莊對子還是閑對子的賠率都是一賠十一。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這樣押注。
大多數(shù)賭客都覺得程煜這是失心瘋了,就算覺得自己運氣來了,也不能這么干啊,這不是找死么?
并且由于程煜不再押注正常的莊閑,不管是覺得他時來運轉(zhuǎn)想要跟他押注的,還是一心到底想繼續(xù)當(dāng)他是明燈的,陡然間都失去了目標。相比起程煜自己的失心瘋,其余賭客更覺得難受的是這一點。
就連薛正昊也是頻頻搖頭,似乎覺得程煜這完全就是在胡來。
但不管如何,賭客們還是紛紛下注,有篤定長莊還將繼續(xù)的,也有覺得連程煜都沒信心了,這條長路肯定要爆了的。
這一次,臺面上的押注倒是相對比較平均,至少不像剛才那樣,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薛正昊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程煜開口問道:“先生是覺得長莊要爆了?”他的意思是說程煜前邊用五把一百元的籌碼養(yǎng)出了一個超長的莊路,然后改押的兩把重注都押中了,現(xiàn)在突然放棄,雖然押注有些古怪,但至少也該是覺得長莊要爆才會如此行事。
但程煜卻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低沉的說:“我覺得莊還能繼續(xù)?!?
“那您為何不……”薛正昊說到一半,似乎也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及時的收住了話頭。
程煜哈哈一笑,繼續(xù)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如果這張臺不限注我大概還會繼續(xù)押下去,但我急需二十萬塊錢,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薛正昊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程煜,總之,他最終選擇了押閑。
程煜這一把顯然沒有看牌的資格,他倒是也并不顯得著急,而是緊緊盯著拿起莊家那兩張牌的人,似乎是在等待自己押在莊對子上的那四千元的結(jié)果。
閑家的牌已經(jīng)開出來了,僅僅六點,但卻又是不得增牌的點數(shù),這也就意味著只要莊家大于六點,這條長莊之路就還將繼續(xù)。
算起來,莊家贏出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但很多人心里突然間也有一種想法,莊家如果也恰好是六點的話,由于閑家沒有增牌,莊家也就失去了增牌的機會,那么還真就將出現(xiàn)和牌的場面。
打和,程煜那押在和上的四千元可就打中了啊,八倍的賠率。
當(dāng)然,這個幾率太小了。
看莊家牌的賭客已經(jīng)翻開了第一張牌,赫然是一張梅花三。
賭臺邊一片嘩然。
倒不是說一張三有什么奇特之處,而是如果剩下那張牌也恰好是一張三的話,局面可就有趣了。因為程煜除了押和之外,還押了莊對子,這要是莊家真的開出一對三,那這兩個押注可就全都押中了。
整張賭臺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待著最后一張牌翻面。
荷官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緊張,這大概是他從業(yè)以來看過的最為緊張的一把牌。雖說即便莊家真的開出一對三,這一把牌的輸贏也大概就是程煜那一個八倍一個十一倍的押注,攏共七萬多元,荷官現(xiàn)在這張臺有五千元的封頂注額,但他也曾經(jīng)在無封頂?shù)馁€臺上做過荷官,甚至在vip間里做過荷官,那些賭臺上的輸贏,一把幾十萬的也并不乏見,但這絕對是他見過最神奇最有趣的一把牌。
當(dāng)然,這建立在程煜最終真的押中的前提下。如果開出的最后那張牌不是三,那么現(xiàn)在一切的懸念都將只是個笑話而已。
甚至于,荷官能夠預(yù)計到,這會兒監(jiān)控室的人也在關(guān)注著這場牌局,甚至已經(jīng)有人開始朝著這張賭桌前來,一旦真的開出莊家一對三,程煜少不了會遭遇被搜身以確定他沒有出老千的境遇。
但說實話,以荷官的經(jīng)驗,他很清楚,程煜沒機會出老千。
此前他自己看牌的時候或許還有可能,但這把牌,程煜壓根都沒碰過牌。荷官也是多年從業(yè)者了,他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在他面前以這樣的方式換牌。
最后的那張牌最終被開了出來,赫然正是一張三,莊家真的湊成了一對三六點的局面。
整張賭臺沸騰了,哪怕是輸了錢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程煜押中了和,這已經(jīng)很少見了,偏偏他連莊對子都押中了,這真的只是運氣么?
薛正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煜,似乎難以置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幸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