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沒有說自己徹夜未眠,只是說他習慣了晚睡,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通常睡到午后才起。
如果這個午后是指十二點以后的話,那么他為了保證八小時睡眠,就該在四點前睡。可如果他這個午后指的是下午兩三點呢?又或者他會起來吃個午飯,然后下午繼續(xù)睡呢?那么他直到天亮以后才睡,也是正常的。
程煜下午在跟那兩只小松鼠對話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比自己更早的時間去過那附近,只是相隔還有段距離,那兩只小松鼠沒能看清是什么樣的人,而那個人,程煜也曾懷疑過會不會是謝彥文。
“所以,你是天亮以后才睡覺的?”程煜想明白之后,問到。
謝彥文點了點頭,說:“是的,我上床的時候,已經(jīng)超過五點了。而在那之前,我一直坐在起居室打譜。雖然門是關著的,但走廊里如果有人走動,除非那個人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動靜,否則我應該都能聽到。而如果有人進出房間,我很難聽不到,因為那個門鎖的機械解鎖聲,實在是太刺耳了,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最關鍵的,是門鎖的聲音并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通過墻壁本身的傳播,所以房間的隔音對其并沒有太大的幫助”
這一點程煜同意,任何人也不會有反對意見,其實大家都注意到了,別墅里每個房間的門鎖,開啟以及上鎖的時候,都會發(fā)出非常具有穿透力的機械聲,如果謝彥文真的整夜打譜,斷然不可能聽不到這些。
“最后一次聽到門鎖的聲音,是在十二點前,我當時還瞄了一眼時間,因為覺得怎么這么晚還有人才回房。”
鄧景亮不服,他問:“你怎么知道是回房?萬一是有人出去呢?”
程煜心說這個鄧景亮能成為陌生七人組之一,應該完全是靠著柳漫漫的幫忙吧,他這智商或許不錯,但比起這里的其他人,著實差了點意思。
那個門鎖,如果你是從屋里出來,那么就只需要按下門把手,然后出門,關上門之后門鎖才會發(fā)出上鎖的機械聲響。
而如果是回屋,就會出現(xiàn)插卡,然后門鎖發(fā)出解鎖的機械聲響,人進屋,再關門,門鎖發(fā)出上鎖的機械聲響這樣兩次過程。
所以,只要稍微留點心,每個人都能輕易的分辨出是有人回屋還是有人出了門。
謝彥文也如是解釋了一遍,鄧景亮略顯尷尬的撓了撓后腦,說:“呃……抱歉,我沒太注意這些,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謝彥文沒管他,繼續(xù)說道:“而我上床之后,很快睡著,所以我不清楚五點以后諸位的進出情況?!?
這當然也沒什么問題,謝彥文接著說:“而我在兩點多的時候,感覺到有些餓。屋里是沒有任何食物的,并且飲用水也被我喝完了,所以,我決定下樓找老倫敦,看看它能否給我弄點吃的。我們來的時候,老倫敦接待我們,它反正是跟我說了,一切正常的要求它都會滿足。我想,一個人習慣了吃宵夜,這應該屬于正常要求吧?可是,等我到了樓下,呼喊老倫敦的時候,老倫敦卻并沒有出現(xiàn)。而當時,老倫敦就站在我面前?!?
大伙兒紛紛皺起了眉頭,謝彥文這話說的著實讓人不解,老倫敦既然就在他面前,又怎么能說并沒有出現(xiàn)呢?
“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語無倫次了,我當時也感到很納悶,我雖然沒有打開一樓的燈,但我手里拿著手電,我一邊走下最后兩級臺階,一邊輕聲喊著老倫敦的名字。按理說,在這么安靜的夜里,老倫敦一定能輕松的聽到我的聲音,并且出現(xiàn)在我眼前。甚至應該是先讓我確定它的位置,因為它只要一動,充當腳的輪子,就會發(fā)出特有的聲響。在昨晚那樣的夜里,我很容易就應該可以聽出它的大概位置??墒牵艺驹跇翘菘诤傲税胩?,大廳里都沒有任何聲音。無奈之下,我只能拿著手電四處亂晃,然后,我被嚇著了,因為老倫敦就在樓梯旁邊,而我當時站著的位置,老倫敦幾乎就杵在我對面大約一米多點兒的地方。”
“什么情況?”就連郭平安,都忍不住出聲詢問了。
而程煜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這的確是程煜的疏忽,程煜之前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老倫敦在充電?”程煜問。
謝彥文輕輕打了個響指,道:“賓果!”
程煜無奈的點點頭,苦笑著轉臉望向側立在一旁,已經(jīng)結束了烤串工作的老倫敦。
程煜問道:“老倫敦,你通常多久充一次電?”
現(xiàn)如今,唯一可以寄希望的,就是老倫敦需要間隔很長時間才充一次電,而昨晚只是它恰好到了要充電的時候了而已。
可是,老倫敦的話,讓程煜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老倫敦說:“老倫敦每天晚上都要充電,充電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到四點。”
謝彥文點點頭,說:“關于這一點,后來我已經(jīng)跟老倫敦確認過了。我第一次下樓,發(fā)現(xiàn)老倫敦在充電,雖然之前它說過,廚房是不允許進入的區(qū)域,但我想既然老倫敦當時在充電,我喊它它也不理,說明當時老倫敦不在工作狀態(tài)。是以我就想自己到廚房弄點吃的。可廚房的門鎖了,餐廳的門也鎖了,我想從餐廳過去都不行。無奈,我只能回到房間。三點和四點出頭的時候,我各下去了一趟,第二次我找老倫敦要到了食物,同時也確認了它每晚充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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