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程煜點了點頭,道:“雖然你的分析多有偏頗,我也無意去揣度陳宇當(dāng)時的心境……”
柳漫漫接口道:“但你其實也是這么想的,對么?”
程煜搖搖頭,說:“我并沒有這樣想,我只是想說,你說的雖然偏頗,但可能與結(jié)果多有相似。”
“這么說你是掌握了什么證據(jù)?”
“算證據(jù),但無法進行指證?!?
“說來聽聽?!绷黠@對此有了興趣。
程煜指了指臥室,意思是讓柳漫漫跟自己進去。
柳漫漫笑著站起身來,假作扭捏的說:“大神你可真是……這就叫人家進房間了?“
程煜只覺得滿頭都是黑線,頗為無語的解釋說:“我是讓你進來看證據(jù)?!?
柳漫漫嘻嘻一笑,跟著程煜走進了臥室。
程煜一指那張大床,說:“證據(jù)就在床上?!?
“床上?”柳漫漫前前后后看了那張大床數(shù)遍,卻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程煜也不吱聲,等待柳漫漫自行查驗。
“床上有人躺過的痕跡,唔,那邊還放著浴袍,這說明昨晚陳宇回房之后,洗了澡,穿著浴袍躺在了床上。但聽到有人敲門,所以又換回了原先的衣服,才去開的門。這就更加說明來者應(yīng)該是個女人了,如果是個男人,而陳宇又敢于開門的話,他穿著浴袍也不打緊?!?
程煜點點頭,這和他之前的分析一模一樣。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終究還是三選一啊。行了,大神,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直接說吧。”
程煜這才走到了床邊,指著那張床上的被子說:“你看這個被子……”
“被子怎么了?掀開過,說明陳宇在床上躺過啊。這也符合你推測的死亡時間,因為很晚了,所以陳宇其實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了么?!?
程煜知道,柳漫漫這是跟自己之前一樣,陷入到局限于自身條件的思維定式當(dāng)中。
“這被子雖然被掀開了,但卻并不是陳宇躺在上邊?!?
柳漫漫咦了一聲,依舊不解,她仔細(xì)的又看了看大床,說:“枕頭的痕跡像是有人躺過,但這不能確定是陳宇躺在上邊還是其他人吧?”
“你想想陳宇的身高呢?”
柳漫漫猛然間明白了程煜為何會說床上躺著的并非陳宇,她微虛雙眼,頷首道:“嗯,陳宇身高近兩米,這床卻是兩米乘兩米三的,陳宇躺上去當(dāng)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如果他想要蓋被子,就必須把被腳從床墊下邊抽出來,否則,以他的身高,那雙大腳根本塞不進去。哇,大神你果然細(xì)致入微啊,這種細(xì)節(jié)居然也被你想到了。”
程煜對于這種過于明顯的馬屁顯然并不受用,他說:“其實談不上什么細(xì)致入微,我當(dāng)時只是覺得有些別扭,但并未察覺出什么地方出了異常。直到我注意到另外半邊床上的痕跡,我才逐漸意識到陳宇身高的問題。浴袍并不能確定陳宇是晚上回來之后洗的澡,也可能是他早晨過來之后就洗了澡,曾經(jīng)穿過浴袍在屋里呆過一段時間。但不管怎樣,他晚上回來之后,并沒有上床睡覺,直到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甚至于,我懷疑他本就跟兇手商量好,兩人晚上會呆在一起,相互幫扶,以免遭人毒手。”
柳漫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有道理,只可惜,陳宇萬萬也沒想到,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卻最終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