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笑著點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今天太晚了,等過兩天我岳父跟省里的領(lǐng)導(dǎo)溝通之后,再一并看吧。同時也等我岳父把你家那個祖宅簡單的收拾出來之后。做戲,總歸是要做全套的?!?
湯承志明白,那些瓷器,如果真如程煜所擁有柴窯的全部特點,即便并不是真的柴窯,而只是明朝的仿制品,那也絕對是價值連城的物件。自己跟程煜終究不過只是一買一賣的交情,現(xiàn)在程煜要借他家的祖宅做文章,能讓他們湯家跟著沾個光,已經(jīng)是莫大的情分了,湯承志自然不會那么不懂事,非得先睹為快。
“那看來你對于我借你家祖宅的事情,應(yīng)該是沒什么意見了吧?”程煜笑瞇瞇的問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湯承志連連點頭,說:“這件事幾乎可以說是程少關(guān)照我們家,提攜我們家,我哪還能有什么意見,只是,程少這大恩,我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了?!?
程煜笑著擺擺手,說:“也談不上什么恩,你也不必覺得無以為報,說實話,我也感懷令祖一生為國,在那個年代,或許還有很多人像他一樣,甚至到離開這個世界都沒有辦法像令祖那樣為自己正名,但即便如此,國家也不可能給予你們家更多的回報。如果我做的這件事,能讓你們家上一個臺階,我想,那就是令祖這百年來積下的德?!?
湯承志低頭頷首,說實話,對于他祖父要買回祖產(chǎn),而政府方面竟然還真要了他們家一點五個億,湯家上下多多少少是有些怨的??傻搅私裉欤呐陆o予他們補償?shù)牟⒎菄液驼?,而是一個本不相干的程煜,但湯承志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的祖父積攢下來的德行,也絕不會有今日之報。看來,還真是一啄一飲皆在因果之間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話,至少在他們湯家身上,是應(yīng)驗了。
“另外,就是令尊對此事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湯承志趕忙說道:“程少您這真是折煞我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我父親再如何也絕不可能反對的,只會對程少感激涕零。”
程煜點點頭,又笑著說道:“不過,你真的愿意相信那些瓷器是我從國外購置回來,而并非出自你們家祖宅的地下么?”
湯承志一愣,隨即惶恐不已,他趕忙說道:“程少,您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怎么敢那樣去想。且不說我家的祖宅,雖然我?guī)缀鯖]在里邊住過,但我爺爺,那絕對是在那個院子里生那個院子里養(yǎng)的,他早就說過,那個院子是我的曾祖購置的地皮,在他出生之前建起來的院子,我不敢說那院子里就一定沒有什么密室之類,但如果藏有如此貴重的文物,我爺爺斷無不知道的可能性。更何況,我家祖上也算是書香門第,到了我和我父親這兩代,雖然已經(jīng)是商人的身份,但我們也深知商人再如何重利也得守規(guī)矩的基本道理。漫說那些文物絕不可能是我家里的祖?zhèn)髦铮幢闶牵热徽右呀?jīng)賣給程少您了,那么自然是連宅子里的一切都賣給您了,您如今還愿意帶著我們湯家,我們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您放心,我們湯家要是有人敢對此說三道四,我親手打斷他的腿!”
湯承志明白,程煜這話雖是無的放矢,但卻絕對是在防范未然,畢竟,一千個人眼里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湯家說不上是什么大家族,但終歸也是上下三代二十多口人,人多了,就難免口雜心雜。
程煜笑了笑,將杯子舉向湯承志,說:“那就喝杯酒吧,預(yù)祝一切順利?!?
湯承志雙手碰杯,縱使比程煜大了不少,可他在程煜面前,從來不敢有任何年齡上的自大。
喝完之后,湯承志又給程煜加上些酒。
“那我們就商議一下細節(jié)吧?!背天嫌弥兄冈谧烂嫔陷p輕叩了叩。
湯承志正色道:“我也正想跟程少請教,這件事肯定要謀劃的越細越好,否則,極容易招來外界的質(zhì)疑?!?
程煜擺擺手,笑道:“那倒也沒那么嚴重,都是國家的媒體,很清楚該寫什么不該寫什么,但我們的口徑終歸還是要統(tǒng)一一下的?!?
湯承志略顯恍然,但很快明白,自己還是沒能完全融入到祖國里啊,否則,他早該想到,國內(nèi)的媒體和國外的不同之處。
“我也不瞞你,除了這批瓷器之外,其實我同時收到手的,還有些其他古董。”程煜壓低了聲音,“不過呢,那些都是些相對平常之物,或許值些錢,但都談不上如何珍貴,至少夠不上廟堂之上,作為私藏倒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