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娜的話,秦正愈發(fā)的顯得不解。
“外邊的鄰居怎么了?他們對我們不好么?”
秦娜將秦正拉到自己的懷里,柔聲說道:“小正啊,媽媽當(dāng)然知道那些鄰居都是好人,他們都是想幫助我們。媽媽也打心底的感激他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咱們自己的生活,咱們不能因?yàn)閯e人的善良,就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剛才鐘先生也說了,一次還行,兩次也行,可是五次呢?八次呢?曼谷那些人可以糾纏我們一輩子,難道我們就要讓這些善良的鄰居替咱們抵擋那些人一輩子么?久而久之,就算他們依舊愿意幫助我們,可我們又拿什么去回報他們呢?一個人對咱們有恩,咱們無以為報,只能把他記在心里,替他祈福。可如果需要一個人每日每夜的為咱們付出,咱們總不能永遠(yuǎn)都只是一句謝謝就過去了。明白了么?”
秦正似懂非懂,但還是默默的記住了秦娜的話,他又問:“那為什么你說鐘先生和他們一樣?鐘先生已經(jīng)幫助我們很多了啊。”
秦娜摸摸兒子的頭,微笑著說:“鐘先生是幫了我們很多,而那些也都是我們無以為報的,甚至是我們不得不接受他對我們的幫助?,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獲得了自由,也穿上了干凈的衣服,他雇你當(dāng)他的向?qū)?,我們也能賺一點(diǎn)點(diǎn)錢??墒牵覀儾荒芤恢苯邮茜娤壬膸椭,F(xiàn)在我們有能力自己活下去,就要靠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一直依靠鐘先生。鐘先生說給我介紹一份工作,我擔(dān)心自己做不好,那樣的話,等于是給鐘先生增加了一個負(fù)擔(dān),是源源不斷的每日每夜的去接受鐘先生的幫助。那樣是不行的。但是鐘先生告訴我,說他的朋友只是會根據(jù)我的情況,安排一份我力所能及的工作,并且收入也都是跟我工作的內(nèi)容一致,那樣,雖然媽媽再一次接受了鐘先生的幫助,但從此以后,媽媽就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我們獨(dú)立了,我有了工作,可以養(yǎng)大小正。小正長大之后,也可以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和媽媽。明白了么?”
秦正這下似乎是徹底明白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嗯,我懂了,您是想說,我們只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接受別人的幫助,而只要自己有能力,那就不能依靠別人,而是要靠自己。沒有人是天生幫助別人的,也自然沒有人是天生就該接受幫助的。我會的,等我長大了,我也會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和媽媽,并且報答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的人?!?
秦娜揉著秦正的腦袋,笑著說:“傻孩子,你覺得像鐘先生那樣的人,咱們要怎樣去報答他?”
秦正想了想,搖搖頭,茫然的說:“不知道,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我想我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比他更有錢。而即便我比他更有錢,我還錢給他,他肯定也是不會要的?!?
“說的沒錯,所以,鐘先生給予我們的幫助,我們記在心里就好,不用天天掛在嘴邊。但是,我們可以在心里,一輩子為他禱告,為他祈福。而等到我們有能力的時候,我們可以幫助一些比我們處境更差的人,我們可以去幫助那些必須接受幫助的人,就好像你今天讓鐘先生把車停到那幾個小孩子收費(fèi)的地方,這就是一種對他們的幫助。不管他們會不會因此感激我們,但我們至少做了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正使勁點(diǎn)著頭,緊緊的依偎在母親的懷中。
……
程煜離開之后,開著車又回到上午他登陸的地方。然后他又把大包里的防護(hù)服取了出來,然后兌換了一個瞬間移動術(shù),輸入上午在那間房里得到的經(jīng)緯度坐標(biāo)以及高度之后,程煜按下了確定鍵。
眼前一花,程煜回到了那間房內(nèi),站在床前,就像是他從未離開過這間房一樣。
將防護(hù)服放進(jìn)衣柜中,程煜躺在會所房間的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走了出去。
經(jīng)過值班室的時候,上午那個給程煜房卡的值班人員看到程煜,立刻站起身來喊了聲“程少”,程煜擺擺手表示回應(yīng),等程煜過去之后,那個值班人員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之色:“程少不是在那間屋里呆了一天么?怎么我感覺他像是在太陽下跑了一天似的,好像都曬黑了?!?
使勁兒搖搖頭,值班人員說服自己這肯定是自己的幻覺,繼續(xù)工作。
程煜倒是沒注意這一點(diǎn),他搭乘電梯下了樓,回到了吳東院子。
剛到家,程煜就接到了孫建成的電話,孫建成表示自己已經(jīng)跟隨高一鳴公司的大部隊(duì)回到了吳東,隨時待命,任何時候都可以過去取車。
程煜笑了笑說:“不急,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九點(diǎn)左右來我家里接我吧?!?
推開門,程煜發(fā)現(xiàn)杜小雨竟然都已經(jīng)回來了,張姨也正張羅著晚飯。
“還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問問你要不要回來吃飯呢。正好,洗手,準(zhǔn)備開飯?!倍判∮昕吹匠天?,眉開眼笑的說到。
程煜答應(yīng)一聲,準(zhǔn)備去飯廳那邊的洗手間洗手,可杜小雨卻皺著眉頭說:“你今天在太陽下跑了一天么?怎么感覺你曬得通紅呢?”
程煜心里咯噔一聲,他倒是忘記了這一點(diǎn)。
本就是六月底的天氣,加上那又是泰國,頭頂太陽毒辣辣的曬著,身旁海風(fēng)呼啦啦的吹著,這一天還好糊弄,再來幾天,非得變成個小黑人不可。
看來從明天開始,要做好防護(hù)工作。
“還真是,今兒就是在外頭跑了一天。我皮膚嫩,一曬就這樣?!背天洗蛄藗€馬虎眼,進(jìn)洗手間洗手去了。
吃完飯,杜小雨拿了一盒蘆薈膏出來,讓程煜抹抹,說是有助于皮膚恢復(fù)。
“你還真是個大少爺啊,你就算是在外頭跑,也幾乎都是坐在車?yán)锇?,這也能曬成這樣?”杜小雨一邊幫程煜抹著蘆薈膏,一邊感慨,“我的皮膚都沒你這么嫩?!?
程煜一臉壞笑,說:“我覺得你的更嫩,我比比……”說著,他伸出了他的安祿山之爪,卻被杜小雨一把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