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三顆金丹在震動,滾滾神力沖刷周身,但都無用,即使他高聲朗誦正氣歌、論語、武經(jīng)等等經(jīng)典都不行,安不了神。
“老子就不信了,同樣的東西我能三次翻船!”他咬牙發(fā)狠,封閉元神,強行令自己處于無邊黑暗之中。
還是不行,靡靡之音像是從心底最深處冒出,在控制他的軀體,他的肌體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鼓脹、發(fā)紅,比之四周的火焰都還盛烈,心智在逐漸迷失,最原始的欲望在被勾起,他接近沉淪。
長公主長長的眼睫毛不斷跳動,雙臉紅如桃花,她看見楚鴻在向他靠近,驚呼了一聲,火焰順勢被吸入,她嗆了幾聲。
“該死的老祖,無恥老祖,狗屁老祖……”她在心里亂罵,而后發(fā)狠,她的眉心在發(fā)光,里面駐扎著其元神,元神旁邊懸浮著一顆透明珠子,三滴精血飛入珠子,珠子化為赤紅之色,瞬間出體,像是鑲嵌在其眉心的一顆鉆石,熠熠生輝。
無聲無息間,火鼎內(nèi)的所有“無解之氣”全部被其吸走。
楚鴻神智逐漸恢復清明,他立即審視自身,還好還好,大逆不道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他長舒一口氣。
長公主雙臉通紅,她極小聲地問道:“我被法陣撞斷的肋骨、手臂,是你接的?”
楚鴻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剛點完第一下就后悔了,果然,對方眼睛立起,一拳就砸了過來。
楚鴻不敢還手,急忙解釋道:“公主殿下,當時情況緊急啊,你失血又多,骨頭粉碎多處,人又昏迷,要是不馬上手術(shù),怕留下后遺癥!”
“那是理由嗎,你知道冒犯公主是什么罪嗎?要誅殺三族!”
“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當時我認為你是齊將軍……”
“哼哼,想讓本公主放過你也行,給我寫十首詩,不,一百首,不準重樣,要比著文會上你所贈我之詩來!”
“公主殿下,您已經(jīng)傾國傾城了,詩詞描繪不出您氣質(zhì)的萬一!”
“不行,你必須寫?!?
“好好,我寫我寫,能不能別打了,骨頭都快散架了。”
“器靈在外面看著呢,等下怎么交待?”
“有這顆珠子,他什么都看不見?!?
“他能聽心語?!?
“他也聽不見?!?
…
少年模樣的器靈哈哈大笑,在空中手舞足蹈攪動風云,足足三個時辰過去了,理想的狀態(tài)必然已經(jīng)達到,他解開了空中的火鼎。
在朦朧的霧氣中,兩個人影逐漸清晰起來,長公主衣邊繡著精致的云紋,裙擺上繡著一只展翅高飛的破空神鳥,仿佛隨時都能沖破云霄。然而,她的秀發(fā)此刻卻有些雜亂,破壞了整體形象。此時,她雙眼通紅,像是剛剛大哭了一場,那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怨恨,還有一絲難以喻的溫柔,就這樣直直地瞪著楚鴻。
長公主的心情異常復雜,她對楚鴻多有仰慕,因其文采出眾,而且她從字觀人,認為楚扶搖之性情和追求都與自己十分契合。正因如此,當她得知楚鴻有死兆之后,才會不顧一切地偷偷溜出天空浮島,強行要求龍五把她加入巡視組。
她化身齊扶搖,看似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實際上內(nèi)心無比細膩,一直在尋找解救楚鴻死兆之法。如今,她被器靈當成了工具,從小到大都沒經(jīng)歷過這等屈辱。
原本高懸九天的天仙子,此刻像是墜落凡塵一般,失去了往日璀璨奪目的光彩。
她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雙目噴火,全身附甲,盔甲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捏起拳頭毫不猶豫地沖向器靈,口中怒喝道:“老祖,你欺人太甚!”
楚鴻在一旁低沉著臉,心情是不怎么美麗的,又一次差點被這種不正經(jīng)氣體左右思想,化為只知行動的野獸,而且,剛剛被長公主暴打了一頓,都沒敢還手且還手也不一定打得過。
長公主啊,她化身男子齊扶搖,曾說出讓楚鴻陪他睡一覺的“惡寒”之語,楚鴻對其嚴防死守;又想起稷下學宮文會上長公主那清麗出塵、像是隨時要破空而去的仙姿,雖說人皇前期口述過楚鴻要是能封武侯則將其下嫁,但那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兩人實際上什么都沒發(fā)生,但此時為了迷惑器靈,都展示出了影帝影后級的演技。
器靈眨巴著眼睛,看這狀態(tài)必然是成了,那“無解之氣”可是至尊所留,誰扛得?。克治枳愕?,衣袖翻飛,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先別生氣,將來或許會感謝我,我的要求也不多,孩子出生了之后我來當導師?!?
長公主怒火沖天,不要命地朝器靈攻擊,“鬼才感謝你,我要奏請父皇,把你封印一萬年?!?
器靈伸手虛握,長公主頓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束縛,“哼哼,封印,我要是不想誰能封印我?你這個小丫頭,要不是生了一副好體質(zhì),本老祖還不一定看上你呢。”
器靈看似大怒,實則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種子已種下,靜待花開即可,他相信以他的武功和地位,能封印他的人還沒有誕生。
“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女娃身材極佳,姿容我看從古至今都排得上號,稱得上風華絕代,還要給你生娃,沒一點虧欠你,再擺出那副臭模樣老祖會不高興的。”
楚鴻氣極,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恥老祖,哪有你這樣對待小輩的,簡直亂點鴛鴦譜,我會向人皇說明的,要求齊家封印你……”
長公主被束縛住,一動不動,但眼神惡狠狠,大喊大叫:“楚鴻,給本宮打死他!”
楚鴻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兒破功,我要是能打死他還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嗎……
器靈抬手,一巴掌把楚鴻扇飛出去非常遠,又將其拉回,冷哼道:“哼哼,鬼叫什么,不知道天大的好事就要降臨嗎,小女娃,本老祖決定給你護道,至少十年,你就偷著樂吧,齊家人從古至今都沒人享受過這個待遇!”
長公主和楚鴻同時翻了翻白眼,而后又心里嘎噔一聲,暗叫不好,這哪是給她護道啊,這是要一直守著她直到小孩兒長大……
長公主頓時有些心虛,看來出去后一定要把他給封印了,要不是有那顆珠子今天肯定“栽了”,她又看向楚鴻,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其本就有的欽慕之意又加強了不少。
但其死兆未解,這才是頭等大事。
……
指揮部中樞,載界盒光華大盛,三道人影同時出現(xiàn),嚇了旁邊幾人一跳。
長公主一出來就看見大皇子,瞬間飛了過去,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其聲嗚嗚然,“皇兄,我被欺負了……”
嗯?大皇子雙眼頓時瞪起,他看向楚鴻,真是好大的膽子,沖撞父皇的命格僥幸未被處死不思回報居然還敢欺負我皇妹,簡直是找死。
感受到大皇子像是要殺人的眼神,楚鴻一個激靈,立即開口,“不是我,是這個器……老祖!”
十二三歲模樣的器靈在空中哈哈大笑,”你小子翅膀硬了啊,敢對老祖瞪眼了!”
大皇子憑空飛起,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抓住,在大殿內(nèi)不斷被拋飛,好不狼狽。
一旁的辰甲龍五幾人面面相覷,載界盒之威能名列神器前茅,只是這器靈性子無比跳脫,不服其家族“管教”,今天算是見識了啊。
甲不斷將其和自家神器對比,嗯,就是小孩兒與大人的區(qū)別,這般小孩兒心性,毫無疑問肯定是自家神器更強……
空中的器靈扭頭,瞪著眼看向甲,甲頓時也被無形的手抓起,不斷被拋飛砸落,他像是有些憤怒:“哼哼,你家神器更強?那是沒比劃過,有機會得讓你看看老祖的無盡神威,把你家神器打成廢鐵!”
這特么,心語都能聽?其他人立即封閉自身,眼觀鼻鼻觀心,猶如幾根木樁子矗立在那里。
朝歌內(nèi)城,齊世家坐落在東部區(qū)域,占地近千畝,因皇族為齊姓,齊世家在大夏如日中天,論實力底蘊只比風世家矮一點,從政治上講則是第一家族。人皇現(xiàn)身家族祠堂,一干族老分列兩邊,都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個高大男子。
人皇出身齊世家,但卻是旁系的旁系,其成長早期和齊世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但其立凡人之國橫掃青州,發(fā)展到如今占據(jù)近四州之地,統(tǒng)御萬萬里山川,齊世家很自然地開世家圣地高宗大派之先河向其靠攏,已歷五十年。
祠堂內(nèi)有專門用于放置神器載界盒的位置,內(nèi)置召喚法陣,這是曾經(jīng)的齊家霸主所設(shè),若是家族遭逢大難,此法陣還可以直接用于指揮載界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