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舉區(qū)域,一萬考生已經就坐,以擂臺為中心,人山人海不知道疊了多少層,都是為了觀摩這些考生應試。
一萬人都被放在了“聚光燈”之下,有些學子緊張、激動得渾身顫抖,有些學子閉目養(yǎng)神,不聞窗外事。
人群中充斥著各種角色,有人在“掃描”所有人,意圖發(fā)現(xiàn)那個叫楚鴻的學子。有人以特殊器具干擾天機,有人以蜃珠錄制場景。
趁焦點被轉移,陳凡帶著一干神陽門人悄悄離開了蘇杭城,快速將一干人送回門中后又掉頭回到蘇杭城,在大街上呢喃細語:“老六啊,師父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要為你操勞,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快點成長起來吧......”
高空上,四塊讓很多宗派恨之入骨的巡天神鏡分列四方,只要有未報備過的宗派界人士靠近就會立刻被青光照射,緊接著的就是被無情撲殺。
人群中,一個模樣平平無奇的漢子不時挪動位置,在他走向下一處前,原來的位置就會有人無聲消失,他是甲,與徐宏達成了友好合作,來“打工”幾天,換取一些“必要物資”。甲看著滿場學子不由有些吃驚,連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誰是楚鴻。
“這位大哥,你踩到我腳了”一個極其精瘦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對著甲齜牙咧嘴的喊道。
甲低頭看去,確實踩到他腳了,看著瘦成這個鬼樣子的年輕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剛才有些出神了?!?
瘦子看著他,心跳都加速了一倍,生怕這位猛人戳他一指頭,趕緊道:“不礙事,這個位置絕佳,讓給你了?!彼s緊往旁邊擠,離他遠遠的,顯然是認出了這個漢子。
“甲在人群中悄悄的,要搞事情?”瘦子眼珠不時轉動,不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掃視,很快,他瞳孔猛縮,他又看到了葵,還有袁一、袁二。他立馬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心輪空間寫傳信紙:“采薇,馬上離開蘇杭,回朝歌去?!?
顯然,瘦子是趙俊,有特殊方法能認出了偽裝者。
賽場中,楚鴻看著題目有些無,選擇題十道,文章分析題三道,作文一篇: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這怕不是徐宏給出的題?”
一干學子瞠目結舌,這是個什么考法?分析文章作者的意圖,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圖?
老鼠拉龜,無從下手,大半學子抓耳撓腮,也有人在下筆了。
來自荊州司馬世家的司馬昱環(huán)視場中,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呢喃道:“呵,偽裝得不錯,不過你止步于此了?!?
考試時間半天,楚鴻沒有先下筆,做出抓耳撓腮不知道怎么辦的模樣,演技滿分。
監(jiān)考臺上,一干大佬都有些錯愕。凌云道:“怎么回事?考題很難嗎?”
“考題是什么樣我們也不知道啊,應中書省的命令,在發(fā)放之前都是嚴格保密的?!?
“王侍郎,透露一點?”
“哈哈,幾位大人應該都看到了,這次試題應該是抽到徐尚書專門研究的題型了,徐尚書總是別出心裁,幾位大人請看,那幾道選擇題......我感覺我可能也要選錯。”
一行人頓時有些驚訝,以他們的上帝視角,自然能很清晰的看到試卷上的每個字。
“妙啊,如此考察,得更加全面地檢驗學子們的學習成果,我看我們書院下一步可以效仿,并請徐尚書親臨指導?!卑茁箷旱脑洪L撫摸著胡須,不斷頷首點頭,眼睛冒著精光,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新奇事物的表現(xiàn)。
“哈哈,林院長此語深得我心,你看第二道題,元氣萌動之象,何解?”旁邊一位青衫中年人笑問道,是玄機書院的院長。
眾人看去,答案為甲乙丙丁四個選項,分別為田甲由申,不由都愣住了。
“元氣萌動,在于生命,我看是田,田土里種植莊稼,糧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基礎?!绷柙葡肓讼胝f道。
“凌山君,我看是申,田土里作物生發(fā)之機正是元氣的萌動初發(fā),將田看作一,有向上生長之氣,也有向下吸取養(yǎng)分之機?!倍Y部侍郎王為中沉吟道。
“我看是甲,甲為天干之首,破裂之象,正是元氣萌動的結果?!敝菽列l(wèi)煌說道。
“幾位大人,對也不對,我看是由,元氣萌動,生命氣機生發(fā),微小的種子萌發(fā)后刺破土壤,向上突破,茁壯成長,元氣出土,是為由。”白鹿書院院長林不勝笑道。
旁邊一眾官員頓時都不開口了,四個選項都選了,還能發(fā)表啥意見?又不由的為學子們擔心,四大大佬四個答案,各種理解似乎都沒錯,但顯然是有一個是正確的,學子們咋選?
幾人對視了一眼,皆哈哈大笑。
場中很多人就笑不出來了,三道文章分析題,文章名為有靈眾生,足足五千字之多,沒有寫作者是誰,但楚鴻自然知道這是誰,道宗張龍象。
比較容易,楚鴻很早就看過此書,還發(fā)表過贊美。
看向大作文,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足足構思了兩個時辰,四周已經很多人在落筆了。
楚鴻觀察了一下,每個人的座位都被一層淡淡的光幕包裹,能阻絕神識、視力、聲音。
算了算時間,該動筆了,這么做的意義還是為了隱藏好身份,不然兩下寫完了不是懷疑對象也是懷疑對象了。
日至午頭,楚鴻最后一個交卷,撓了撓腦袋,走出考場。
無數(shù)人傷心失望,沒有直接發(fā)現(xiàn)到楚鴻,不過好在有幾個懷疑對象入列。
下午,武試進行,楚鴻又改變了身形,化成了一名強壯的肌肉男,憑專門為每位學子制作的應試令牌入場。
檢查令牌的軍士看著這塊牌子呼吸都停頓了一秒,不過隨即就正常了。
規(guī)則宣讀了十分鐘,戰(zhàn)斗再次打響了。
亂,就一個亂字能形容。
依舊是各自為戰(zhàn),只是被精簡到了一萬人,想要留到最后,就要盡可能多的擊敗其他人。
轟!
擂臺最東邊,一道水桶粗的血光沖天而起,都快接近烏黑的云層了,大雨滂沱,被光幕所阻,噼里啪啦猶如鞭炮炸響,連綿不絕。
那是血氣,由一名武者所發(fā),楚鴻看去,那人是勾陳圣地的圣子黃烈,勾陳者,統(tǒng)御眾星,主人間兵革,是兇星、殺星。
黃烈披頭散發(fā),渾身都是血煞氣,有人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些血煞氣都是外來附著,也就是說,這人手上已經不知道沾滿了多少鮮血,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殺星。
果然,黃烈如一頭下山的猛虎,撲向一名學子,那人頓時一驚,御起一片光幕阻擋,身前出現(xiàn)一口大鐘,鐘鳴聲蓋過了雨聲,蕩滌心神。
都是天門境的高手了,更是全力出手,這名學子對自己的大鐘很有信心,此鐘伴隨他南征北戰(zhàn),一路殺到這里,立下過汗馬功勞。
鐘鳴聲響起的瞬間,凡是聽到的人動作都是一頓,停頓了足足一秒,一秒鐘已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他手中出現(xiàn)一把鐵劍,眉心前更是道道波紋流轉。
哧。
劍氣迸發(fā),朝四面八方攻擊,都是敵人,他完全不用留手。
黃烈露出一口白牙,打散劍氣,道:“這種垃圾材料也能練成本命神器?兄弟,你還得再去好好修煉幾年再來?!?
他的拳頭被紅光覆蓋,一拳砸穿了大鐘,那名學子大口噴血,臉色蒼白,直接捏碎了傳送玉符,人影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