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齊侯對著凌云幾人交涉了幾句后就沖天而去,直奔最高處浮島。
陳凡望著天空中的浮島群,有敬畏,有敬佩,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就剛才那股波動,已經(jīng)不低于自己了,自己的修為是因為在陰間沒有斷絕過,回歸陽間后爆發(fā),連邁三重天,而九天之上那位,是真的神勇蓋世呵!
凌云領(lǐng)著幾人走進了一座大樓,名為揚州駐京辦事處,險些驚掉楚鴻下巴。
有官員迎了上來,很快,整個樓里面的所有人都被驚動了,烏泱泱幾百人集體出迎,開什么玩笑,揚州二把手來了他們沒提前接到通知就算了,要是這還怠慢了那項上人頭可以搬家了。
“參見大人!”一片拜倒之聲。
“不必多禮,安排幾間住所,準(zhǔn)備些吃食,然后忙你們自己的吧?!绷柙频坏?。
天空最高處浮島,滿天金色云?;\罩,連太陽光都照不進來,花草樹木全部都被染成了金色。
金色云海,就是被稱為氣運的有形氣體,以特殊的手段凝聚,這是大夏國運的體現(xiàn)和象征。很多族群都有這樣的手段,所以大夏勒令疆土上的宗派來報備,實際上就是要交出宗派自己形成的氣運,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抗拒者。
上書房,一人端坐,數(shù)人站立。
前方端坐的男子四十歲模樣,頭戴十二冕平天冠,黑發(fā)飄散,眼中似有星辰起浮,臉龐猶如刀斧削成,棱角分明,身著五爪金龍袍。
大夏人皇,號稱當(dāng)世最強者。
最前方的一人開口,他脊背有些佝僂,臉上有數(shù)十道皺紋,看起來似乎很老,開口道:“人皇,我認為命格之事玄奇,不可輕心?!?
太尉魏無忌,大夏軍中第一人,也是最早跟著人皇南征北戰(zhàn)的功臣。
另一人開口道:“稟人皇,我也認同命格,相傳九龍治水者出則洪澇,十日橫空者出則大旱,祥云不墜者高懸九天,七殺命格者則天生為戰(zhàn)場梟雄,這些都是有書可查有跡可循的真實事跡,所以我認為應(yīng)該處死沖日青龍命格之人。”
陳望,國安部尚書,是個半百男子,眼神凜冽,不怒自威,國安部是大夏一個極其龐大的機構(gòu),下設(shè)十幾個司,專司情報、間諜、偵查、維穩(wěn)等事務(wù),征繳軍也隸屬于國安部管理,名副其實的手握重權(quán)。
人皇看向另外一名男子,其他幾人也頓時扭頭。
這是個年輕人,跟周圍人相比年輕得過分,英俊得更過分,一頭桀驁不馴的短發(fā),神采飛揚,和周圍的長發(fā)飄飄格格不入。
徐宏,天工部尚書,大夏的明星。
“我不認同欽天監(jiān)的說法,真要這么玄奇,那不是破開了天池的霸主也能被一個凡人給克死了?所以我認為玄奇與否關(guān)鍵得看個人造化,他是青龍命格,我查閱過古籍,至少也是個特殊體質(zhì)才能承載,我的意思是,可以讓他為朝廷效力,去前線開疆拓土。陳尚書那邊肯定早查過了吧?這就是個無根浮萍,首次出現(xiàn)是在神陽門,據(jù)說是天上掉下來的,我才不信神陽門這套說辭,肯定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特殊體質(zhì)這個事實想要雪藏嘛?!?
另一邊欽天監(jiān)的兩位老人聞頓時就神色不善,徐宏這廝和欽天監(jiān)一直都不對路。
“徐尚書,命格生克不是欽天監(jiān)信口胡謅,天地萬物有陰有陽,有至強者就必有克制者,對立而生,如鷹與蛇、貓與鼠,現(xiàn)在那個年輕人就是人皇的克制者,欽天監(jiān)為此損失了監(jiān)正,炸爛了監(jiān)星臺,你覺得我們在說笑嗎?”現(xiàn)任監(jiān)正李浮相有些怒意地說道。
五皇子齊侯站在最末尾,此時向前走了一步,也說道:“稟父皇,各位大人,此人是我從揚州蘇杭城帶回來的,不過剛剛開啟修行,現(xiàn)今不過筑基二重天,恕我直,如何威脅父皇?況且,我認為剛才徐尚書的提議非常好,要是不放心,可以將其放到征繳軍中,由我監(jiān)視。”
“征繳軍人均靈慧境,這么做會惹爭議,人皇,我提議,戰(zhàn)仙學(xué)宮與稷下學(xué)宮就快開府了,讓他進學(xué)宮,在里面深造段時間再投放前線?!毙旌暄劬σ粍樱舆^齊侯的話請示道。
其余幾人聞都有些驚訝,人皇扭過頭,開口道:“哦?儒家松口了?”其音中正平和。
“孔瑞已經(jīng)有所松動了,我們的條件他無法拒絕,待微臣最后再添一把火,儒家即將全面入朝!”徐宏信心滿滿地說道,雙目神光湛湛。
人皇思索了片刻,道:“準(zhǔn)!”
沒多久幾人就離開了上書房,人皇閉著眼睛,空曠的大殿上一陣波紋蕩漾而起,一道金甲人影浮現(xiàn)。渾身金色甲胄,只留了兩只眼睛裸露,腰間懸掛著一塊令牌,上面寫著葵。
十大天干神將,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葵,他是神將葵。
“稟人皇,此人來歷無從可查,第一次出現(xiàn)是天源府神陽門,于天地之源回歸的當(dāng)夜從天而降,而陳凡則是自陰間返陽復(fù)生,之后兩人出現(xiàn)在桃都山,疑似與一名神秘人有過接觸,那個人……”葵停頓了一下,似有顧慮。
“說?!?
“似乎是長公主出世當(dāng)夜出現(xiàn)的那個人。”葵繼續(xù)說道。
“嗯?我知道了,去告訴欽天監(jiān),此人無憂,拿回困龍索,任其自然?!?
揚州駐京辦事處,楚鴻在房間里可謂坐立難安,命盤上的白色鏈條猶如枷鎖,鎖住光影青龍的四爪、脖頸,無形的鎖困之力將光影死死死困在盤面上,一動不動,猶如死物。
連帶楚鴻整個人都病怏怏,提不起精神。
沒多久,白光自主松開,而后消失不見。
楚鴻神情大震,那道青光又恢復(fù)了活力。
“這是……放過我了?”楚鴻大喜,從降臨到離開神陽門就開始了身不由己,莫名其妙的靈光落在腦袋里,又是更莫名其妙的命格生克,克制誰不好偏偏去惹到這個神圣國度的主宰者,前路堪憂啊。
良久,楚鴻定了定心神,拉開了房門,有兩人如門神一般站立兩旁,房門上依舊掛著那枚鏡子,青光頓時投射向楚鴻。
真想打爛這顆探照燈?。?
“我想找一下凌云州尉,勞煩兩位大人通報一聲?!?
兩人不敢怠慢,雖是來監(jiān)視的,但這位小哥是凌云帶進來的啊,同行的還有那么多揚州高官,誰知道這是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