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黃鐵鎮(zhèn)的一段段經(jīng)歷,那么值得喜悅和傷痛的回憶都不是虛假的,甚至比前世還要清晰。
歐雷對“柏木”來說,是家鄉(xiāng)嗎?
是的。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黃鐵鎮(zhèn)再不好,自己也是從這里長大,所以天然抱有眷戀之心。
人和許多寶可夢一樣,是靠著腳踏大地而活下去的。
“柏木”也曾不甘過,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融合之前,“他”也曾想過要反抗那些壓迫者,讓身邊的大家吃飽飯,領到足以匹配勞動力的報酬。
最終讓他放棄的,則是名為“現(xiàn)實”的產(chǎn)物。
他并沒有這種力量,所以只能忍受這一切,一直忍著一直忍著,忍到另一個柏木降臨,忍到變成了嶄新的人。
卻還得忍。
越是知道的多,越明白需要扭轉(zhuǎn)社會得擁有多大的偉力,這并非他能夠做到的,如此重大的責任他也抗不下來。
繼續(xù)隱忍是唯一的辦法。
但此時此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支龐大的隊伍,雄赳赳氣昂昂地向那堵他根本不敢攀越的高峰沖去,驕傲地告訴他這座山即將倒在他們的腳下。
甚至要鏟倒比這還高的山。
那么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自己,該如何抉擇。
是跟他們一起走,去鏟倒那座高山,鏟倒更高的山。還是向著自己認為更加光明的另外一條路走去?
都可以。
柏木知道無論哪一條路,自己都能迎來一條光輝燦爛的人生,至于無悔……哪有人生是不后悔的呢。
沒人能完全預測自己會走上一條更好,更正確的道路。
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他看著天花板,在腦海里想象出了一枚硬幣,將它往天上拋,正反面是兩條路。
當硬幣飛起的剎那,選擇已經(jīng)確定——
他要參與到歐雷的變革當中去。
理由有很多。
比如趁歐雷變革之時,在新歐雷當中占據(jù)一席之地,創(chuàng)造自己的歸宿,創(chuàng)造其他地區(qū)難以得到卻屬于自己的一切。
比如自己的實力正在飛速增加,要不了多久就會擁有干部乃至超越干部的實力。
比如說自己走出的“五十步”,波士可多拉它們的吃穿供養(yǎng),銀行卡里那串龐大的數(shù)字,除了正當勞動所得,流沙隊獎勵的三千萬究竟隱藏著黃鐵鎮(zhèn)底層平民多少的血和淚。
這是他應該負的責任。
比如將自己養(yǎng)育長大的青銥街街坊,不是說他要為這些人的一輩子負責,至少得讓他們過上正常的生活吧?沒有他們自己一個孤兒怎么能活到長大。
比如成弘、大塚等人,自己實在沒辦法丟下這些人獨自逃跑。
是。
流歌他們即將為黃鐵鎮(zhèn)的平民帶來一片嶄新的天地,可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必然會有所犧牲,成弘、大塚他們能置身事外么?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
柏木決定不忍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他從小忍到大,最想做的是什么?打爆那些欺負他們的人,打爆那些狗屁潛規(guī)則、金錢交易、保護費!
就是為了讓老有所依幼有所養(yǎng),人人有飯吃,人人脊梁硬!
為了好人有好報!惡有惡報!
長大后,這個想法越來越清晰。
其他地區(qū)都能做到,歐雷憑什么不行?歐雷憑什么要成為世界的垃圾桶?
這一切如果沒能成功實現(xiàn),柏木以后回想起來,必然是想一次覺得憋悶一次。
只有狠狠地將那些惡黨踩在腳底下,讓那些壓迫者發(fā)出哭嚎的叫聲,把仗勢欺人的家伙們送去靈界或監(jiān)獄,他才能真正意義上念頭通達。
說到底,以道德層面上鄙視對方,并在對方引以為傲的力量上摧毀對手,實在太讓他愉快了。
柏木實在不甘心等老了以后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會懊悔自己當初怎么沒能在這幫狗日的家伙們身上狠狠地踢一腳!
想到這里。
他對著空氣狠狠一握,下定了決心。
要走。
但是得風風光光,堂堂正正地走出歐雷,等未來站在世界錦標賽上,站在一群冠軍、四天王之中。
當主持人大喊有請來自歐雷地區(qū)的他時。
他才能以最有底氣的姿態(tài),迎戰(zhàn)一切強敵!
強者之路,絕對不是靠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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