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陸羽來到魏國公府,徐妙云姐弟自是熱情接待,好一番寒暄客套,將陸羽引入正堂。
剛?cè)胱懹鹁拖蛑燧x祖行了個禮,雖然是以感謝徐輝祖的搭救作為借口的,但此刻見到人了,怎么也要感謝一番。
“陸某此次來是為了感謝小公爺?shù)?,前番陸某身陷牢獄,幸得小公爺出手相助,彼時身份低微,雖有心致謝,卻未敢登門,拖到今日才上門親自致謝,還望徐小姐與小公爺莫要見怪?!?
“哪里,陸縣令客氣了,此乃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就算沒有我出馬,陸縣令不也一樣會安然無恙嗎?”徐妙云淡笑著說道,她這話一語雙關(guān),她顯然在試探陸羽。
“徐小姐說哪里話?”陸羽也同樣是微笑著,并沒有接徐妙云的話茬。
一旁的徐輝祖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當(dāng)即問道:“阿姐,陸縣令,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徐妙云也懶得跟徐輝祖解釋,聰明人自然能聽得出來,聽不出來的說也沒用,隨即她望向陸羽道:“陸縣令今日來,恐怕不止是道謝這么簡單吧!”
“徐小姐不愧是有著女諸生之稱,果然瞞不過你?!标懹鹂滟澲?,說明了來意道:“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是為了你魏國公府的一塊土地?!?
“土地?”
徐妙云秀目微側(cè),與自家弟弟對視一眼后,又疑惑朝陸羽望來。
陸羽接著解釋:“我江寧縣內(nèi),那棲霞山那一帶土地,聽太子殿下說被陛下賜予魏國公了,此番前來,正是為了那塊土地,我縣衙打算開發(fā)此地,不知魏國公府可否合作?”
“我的確記得,爹爹曾蒙陛下賞賜,得了那棲霞山下一片土地?!毙烀钤苽?cè)眸略思量片刻,然后疑惑道:“只是……那片土地……很是貧瘠,壓根無法耕種?。 ?
國公府得了那片土地后,也曾嘗試開墾,但終徒勞無功。因此才將那片土地荒置在那里,懶得打理。
對此,陸羽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礦藏一但開采,勢必隱瞞不住,索性在洽談之初,就開誠布公道:“那片土地雖然荒涼貧瘠,無法種糧食,但下面埋有豐富礦藏。我江寧縣衙正欲開采,挖掘其內(nèi)蘊藏的黃金白銀。”
“金銀礦藏?”徐妙云秀目一瞪,顯然很是吃驚,略思量片刻,她又問道:“陸縣令打算如何合作?”
開采礦藏并非易事,即便她國公府掌握土地,也萬難獨自開采,這陸羽既主動來談合作,倒不如先聽聽他的建議。
陸羽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道:“我這里有兩個方案……”
“其一,你國公府將那塊地租給我江寧縣,由我縣衙獨自開采,采得金銀礦藏,當(dāng)然歸我縣衙獨有,至于貴府,每年我縣衙會支付一筆金額不匪的租金,以作酬謝?!?
徐妙云聽了,低頭稍作思量,原本對國公府而,那不過是塊荒地,能換些租金倒也不錯,只是,現(xiàn)今知曉那地下蘊有礦藏,再只分點租金,她倒稍感可惜。
“那第二個方案呢?”
“這第二個方案嘛,便是咱們共同合作開發(fā)!”
徐妙云美眸一亮道:“怎么個合作法?”
“我打算成立個棲霞商社,一起開發(fā)那塊土地礦藏,而你魏國公府,便以那塊土地入股,參與我這棲霞商社,咱們共同經(jīng)營,共負盈虧?!标懹饘⑦@具體步驟說出,立時惹得那徐妙云瞠目結(jié)舌。
“商社……這……”
徐妙云一臉訝異道:“我大明不許官員從商,陸縣令一介官身,親自參與那商賈之事,怕是不妥吧?”
“這一點無需擔(dān)心!”
陸羽輕笑擺手:“本官自不會參與其中,我江寧縣衙也與貴府一樣,只占固定股份,并不參與到這商賈經(jīng)營之中來。”
雖說朝廷有明令禁止,可但凡朝中勛戚權(quán)貴,哪個不私下參與商賈之事?只不過,權(quán)貴們絕不會親自出面,只在背后坐收利益,而真正下場經(jīng)商的,多是他們委派的得力手下。
這等手段,當(dāng)然有投機取巧之嫌,但確也是官場慣用的套路,算作是權(quán)貴集團的潛規(guī)則了。
真要論起來,那朱天子自己私開鹽場,也摘不干凈。
徐妙云平日負責(zé)打理府務(wù),自也知曉個中意味,她對陸羽的說法不置可否,繼續(xù)追問道:“那這具體分潤占比,我國公府能占幾成?”
陸羽笑道:“自是與我江寧縣占比相同……”